沈枝意看他不说话,知道自己至少说中了八成。
可永安公主带她见皇上时,以短时间的印象来看,当今圣上并不是一个徇私枉法的昏君。
“我不敢赌。”江逾白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他用尽全力将我培养成他心目中的杀手,四处潜伏,亡命追杀,替君墨辞扫除一切障碍。你觉得,他会放弃君墨辞,而选择我吗?”
江逾白垂着眸,他从来都没有被选择过,他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他存在的意义,只是成为君墨辞登上高位的潜行者。
“做事都得循序渐进,呈上罪证,只是为了让他无缘储君之位。”
“你想做的事更是要万般谨慎,本就不可能一步到位。”
沈枝意感觉和江逾白在一起,自己越来越像个反派了。
不想着拥护太子,反而帮江逾白出谋划策,尽是对皇位的觊觎。
罪过啊罪过,她真的不想造反啊!
她只是不想君墨辞成为下一任帝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江逾白哭笑不得,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异常可爱。
“那你在犹豫什么?”
沈枝意又把头转回去,抬手捏了捏酸酸的脖颈。
“只要他不松口,没有得到他的认可,我永远只会是贤王府世子。”
江逾白看着她费力地抬手,不自觉伸手抚上她的脖颈。
冰凉的手指覆在皮肤上,沈枝意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缩进角落。
痛啊!
“你干什么!”
沈枝意警惕地看着他。
肇事的手停顿在半空,江逾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也没有解释。
“弄疼你了?”他不确定道。
“你突然掐我脖子干什么?”沈枝意缩在角落,紧张地质问。
“?”江逾白犹豫看向自己的手,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没想掐你,想给你揉揉脖子。”
江逾白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在一起,总能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
沈枝意惊疑不定,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挪回原位。
“话也说完了,你走吧。”沈枝意开始赶人。
“用完就让我滚?”江逾白看着她,俏丽的小脸染上一层薄粉。
“别说这么有歧义的话!我用你什么了!”沈枝意愤愤然。
“不是你让我查谢嫣?”江逾白看着她翻脸不认人,无奈地站起身。
“你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吗?”沈枝意完全不认账。
江逾白彻底被她气笑了,因为她一句话,他闯了谢嫣的屋子,派月影盯着谢嫣,还暗中调查谢嫣近日去过的地方。
她现在以他什么都没查出来给打发了。
还真是绝情。
“我把她查出来,就有资格站到你面前了,是吗?”
江逾白站在她床前,看着她隐隐染上恼怒,明明方才还沉重的心情,莫名松快些。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你的雇主一样。”
沈枝意将他打量一番,看着他那张俊脸,实在生不起气。
“悉听吩咐。”
江逾白垂眸,眼底隐着笑意。
“我没有钱,雇不了你。”
沈枝意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