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她有什么用?
君墨言那傻不愣登的人,完全构不成他的威胁。
除了太子,也就二皇子殿下最有可能承袭皇位。
可她与二皇子殿下并不相熟,要是想要对付他,找她还不如找苏柠语。
“告诉你我的身世还不够吗?”江逾白平静地问道。
“世子这样就觉得是对我坦白了吗?”沈枝意不敢认同。
江逾白沉默了片刻:“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在做什么?”
这一次,沈枝意没有拖延,他此刻出现,绝非只是来看她一眼这么简单。
“沈丞相没有告诉你吗?”江逾白眸色暗了暗,在向她寻求答案。
沈枝意想到春猎时沈南山同她讲的那些话,江逾白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他是一个好人。
可他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好人。
沈南山让她远离他,沈惜竹也让她远离他,可他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江逾白是皇上的刀,春猎那晚,其实他已经同她交代过。
可是,她仍旧没有实感。
“我爹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两句。”沈枝意摇头,“他让我远离你。”
她抬眸,注视着他的表情。
“那你怎么想,你要离开我吗?”江逾白心下莫名一颤,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竟生出了紧张的情绪。
“离开?谈何离开?我从未站在世子身边过。”沈枝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办法搅黄沈惜竹的婚事,而她会尽量为他所用。
两人是合作关系,她也同他说过,他若真是想要造反,她绝对只会袖手旁观。
“我从流华宫出来时,你为何安慰我?”江逾白沉声问。
沈枝意没想到他会重提那日,她其实并不清楚,只是不受控制地,她就走回那里,看见了他。
说不上来,她其实很期待与他的每一次遇见。
“合作伙伴情绪低迷,我安慰你两句,很正常吧?”沈枝意不以为意。
“可是,那日有你,我真的很庆幸。”
江逾白说得直白,沈枝意瞳孔微张,有些不知所措。
“你今日来干什么?”沈枝意无措地扯开话题。
“听闻你的望西楼开业了,来给你捧场。”江逾白答得很快。
“这都天黑了,你才来祝贺我?”沈枝意嗤之以鼻。
“有事耽搁了,现在才来。”江逾白没有隐瞒。
沈枝意闻到他身上浓郁的木质香,终究还是没有问。
“空手来?”沈枝意看了看他身后,佯装不满。
“自然不是。”江逾白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面前,手中是一支玉笛。
笛身晶莹剔透,没有任何裂纹,惊人的完美。
“你还会吹笛子?”
沈枝意面露诧异,在她看来,江逾白从小就被圣上精心培养,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学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会,自学的。”
江逾白重新坐回窗沿,他看着她,双手握着竹笛。
悠扬的笛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宛若天籁,笛声清扬婉转,将夜色衬得愈发迷人。
沈枝意静静看着他,他一袭白衣胜雪,在黑夜中宛若神只。
这是她从未见过他的另一面。
笛声牵动着她的心,这一刻,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好似又变了。
一曲闭,他重又走回她跟前,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交到她手心。
在沈枝意诧异的目光中,他开口了。
“我会离开一段时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玉你先替我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