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安...安年年,我...我叫方栀夏。”
嗯...虽然断断续续,但音量总算是大了许多,起码让余安年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一声回应。
‘呀!怎么把安年喊成安年年了啊!’
方栀夏不由得在心中懊恼起来。
余安年停下离去的动作,转身看向方栀夏,随即小脸上依旧露出那种令人安心的微笑。
“你好,栀夏,你想叫我安年年也是可以的喔。”
都是小孩子,他倒也不会介意别人怎么叫他。
余安年点点头,看来交流还是挺成功的。
随后就自然地在方栀夏旁边一个身位的椅子坐下,拿出册子继续钻研培育经验。
‘诶?安年年怎么就在我旁边坐下了呢?’
‘怎么办,我该说些什么好呀。’
方栀夏愣愣地看着余安年的一系列操作。
头顶又‘喷喷’冒出蒸汽。
当然了,余安年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既然打过招呼,那距离怎么也稍微拉近一点了,在旁边看书应该也没什么吧。
嗯,这个想法很坦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目的存在。
只是读着书,发现身旁的这个少女一边小口小口吃着蛋糕甜点,一边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瞥来两眼。
余安年在心里觉得好笑,那就逗一逗她吧。
“不用偷偷的,想看直接光明正大地看过来也是可以的哟。”
少年打趣的声音在萝莉耳边响起。
‘喷喷’
少女的脸蛋又通红起来,慌张收回视线。
觉得害羞,有点偷窥行径被戳穿的不自然。
‘不行啦,我得硬气点。’
‘不对,安年年刚刚是不是在故意调笑我?’
少女脸蛋鼓了鼓,头往前伸,赌气似的直视起余安年眉眼弯弯的星眸。
嗯,她的小脸依旧通红,长度恰好的睫毛轻轻颤动。
‘不是,怎么突然把脑袋伸过来了,快要碰到了啊喂。’
余安年也被方栀夏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将头颅向后仰去。
方栀夏显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心里只是赌气与......终于又认识了一个朋友的欣喜。
‘好开心!不,不对,好生气!’
这个动作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
看着眼前少女的精致容颜,余安年感到心乱如麻。
只觉得此刻度日如年,感觉几步之内的空气都凝固起来了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接着,方栀夏想要挪动一下身体,然而动作僵了僵,感到身体有些不平衡,少女身体晃晃悠悠的,心里满是惊慌。
“诶诶?”
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了。
“呀!”
“啊——啊???”
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栽倒贴去。
显然余安年此时也在愣神,脑子一片空白,没想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只感到什么东西扑到胸前。
啪嗒——
诶嘿,只见少女将少年压在身下,藕臂撑在少年的胸口上,两张小脸几乎是鼻尖对鼻尖贴在一起。
空气更加凝固了。
倒是没有受伤,因为倒下去躺着的是一排有着软垫的座椅。
实际上,就算跌空了也没什么大事,余安年不知为何就是非常强的身体素质足以稳稳地接住方栀夏,即使倒在地上也不会有什么损伤。
两小只满脸通红地对视着,眼神近乎融在一起,好像分离不开。
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比...好比被电了一下?
(画外音:?什么b剧情?)
“安......安年?”
“栀夏??!”
两小只的惊呼声因为心中带来的惊慌放大了许多。
惊动了一旁交谈的大人们。
大人们将视线投了过来,只见远处的鹤松年和方栀夏的妈妈李南汐满脸震惊。
鹤松年:vocal?这才多久啊,小安年就把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拿下了?有爷爷我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范嘛。
李南汐:我家女儿不是社恐吗?怎么就突然扑倒一个小伙子了?不过这小伙子看起来也挺帅气的嘛,眼光不错。
当然,李南汐心里不只是震惊,其实也有高兴。
嗯,女儿的社恐症终于好了一点。
没有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想法,毕竟余安年这位少年整体的形象给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
通俗点来说,这到底都是个看脸的社会。
实际上,如果是方栀夏的爸爸在这就不一样了。
估计会当场拿起大刀冲过去把余安年斩了吧?
毕竟...自家的白菜可真不能随便让外边的猪给拱了。
而其余大人看着像是一对金童玉女的两小只,不禁扶着脸颊化身磕学家议论纷纷。
‘好看,爱看!’
小屁孩们呢?则一脸震惊,不是,你们在干什么?是我们跟不上节奏了吗?同龄人都玩这么花了?
两小只本来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受旁人一打岔,余安年不禁脑袋空前绝后地清醒,发现了两人动作的不妥。
而方栀夏?
唔,这少女似乎醒了又没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小脑袋蒙蒙的,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我是谁?这是哪儿?我在干什么?’
对自己的灵魂三连问。
“咳咳。”
不忍身居人下(其实继续这样也没什么问题)的余安年清了清嗓子。
“栀夏,你能不能先从我的身上下来呢?”
这一问句似乎带有什么魔力,传进方栀夏的耳朵,让她立刻清醒。
方栀夏看着身下余安年略带局促的脸庞。
‘喷喷’
蒸汽姬发力了,脑壳上方又冒出了大片热气。
双眼紧闭,头微微低下,双腿夹紧(余安年:不是?),两臂夹着向胸前的中心处紧收。
随后在余安年的视野里面:越张越大的小嘴,以及——那片红色深处颤动的喉咙。
脑子里莫名奇妙地出现了一句话:死歌开大了。
‘完蛋,吾命休矣。’
“呀!————!!————!!!”
摄魂般的尖叫声射向屋顶,仿佛能够将屋顶撞破,刺破云层,直冲云霄。
“发生甚么事了?”
屋外的侍者脸上略带疑惑,随即恢复平淡(什么怪事我们没见过?)。
他明白以屋内那些身份高贵的人的实力,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还是秉承着职业精神打开门探出脑袋发问。
片刻后,屋内众人依旧在揉耳朵,还在回味那声尖叫。
没缓过来,显然这声尖叫的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么两位主角呢?
少女方栀夏像只鸵鸟似的缩在座椅上,脸上满是羞赧,在心中也有不小心扑倒余安年的担心和歉意。
余安年呢?两眼翻白,整个人神奇地变成了简易的灰白风,无力地保持后仰状靠在椅背上。
谁都不会懂那种被贴脸开大的痛苦的。
这是一种一般人无法承受下来的痛苦。
那种耳膜撕裂的痛(夸张了,但差不多),直击心灵(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的重击。
‘死吧,干脆死了吧。’
‘不对,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来自受害人内心的真实感受。
内心的歉意终究还是夺回了方栀夏的理智,她侧过身子,用秀气的小手轻轻扯了扯余安年的衣角,随后双手捧起他的一只手。
“安年年,你没事吧?”
软萌带有歉意的语调自少女的檀口中吐出。
化作一缕像是具有治愈之力的清风轻轻拂过余安年受伤的心灵。
回来了!!!
色彩回来了!
只见灰白画风的余安年肉眼可见地上了色。
慢慢清醒了过来。
“发,发生了什么?嘶,耳膜好痛,头好晕。”
余安年刚从宕机状态恢复,极力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死亡颂歌?’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好家伙,刚刚居然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
脑子:孩子,这是为了你好,这段不该有的记忆还是删掉比较好。
身体其余部位:赞同。
‘想不起来,那就别管了。’
余安年晃晃脑袋,看着眼前这个眼角含着泪水的少女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有被对方小手包裹着的右手。
下意识回复道:“没事。”
随后苍白小脸上的双眸带起温柔,浑身散发出安抚性的气场。
左手很自然地摸了摸方栀夏的秀发。
“没事没事,栀夏,好了,没什么大碍。”
‘好安心的感觉。’
方栀夏第一次被除了家人以及好友的对象摸头,在对方的气场下,心里只觉得很温暖。
随即破涕为笑,嘴角噙着笑意,美眸弯弯,享受着余安年的摸头。
“是摸头杀!!!”
啊哈,一旁的大人们快磕疯了,刚从眩晕状态清醒过来,又看到两小只在发糖。
这对今天才初次见面的孩子可真好磕。
一种触电感直冲大人们的心灵,犹如一支丘比特之箭从心脏一边穿过另一边。
“年轻真好啊。”
“是呀,现在的小年轻,找回当年谈恋爱的感觉了。”
“你也觉得很好磕吧。”
“我也觉得!”
“......”
周围的大人们议论纷纷。
而鹤松年和李南汐自然要上前检查情况。
由于余安年的记忆被大脑的保护机制重置了(开玩笑的,不过想不起来是真的——指创伤)。
也就只能由方栀夏回答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细若蚊蝇+断断续续的回应还真是令两人听得够呛。
了解事情的大致经过后,两位大人带着歉意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