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吉院的其他人有时候会被叫去帮忙筹备东西,宋时悦留在院中,做一些小活计。
大家都慌着去帮忙讨赏,可宝莲突然在这个时候生病了。
苏牧青执意要给她请大夫,她却连连推辞,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虽然她一直坚持,可苏牧青还是派人将她送回家休养。
宋时悦见她脸色苍白,一脸疲态,应该是气血双虚引起的。
不过她人既然已经走了,犯不着为她操心。
十月底,苏牧沄婚期将至,所有人都像是被推着往前走。
淮安侯带着二儿子连夜赶回来,待了两天便匆匆离开。
苏牧青送姐姐出嫁,顺便带着宋时悦在跟前伺候。
十里红妆,热闹非凡,没有人留意到一场厮杀即将到来。
回程途中,苏牧青让送亲的客人在前,自己带着宋时悦走在后面。
姐姐出嫁,对他来说太过突然。
尤其是宴席上见到林家的接亲风俗,处处透露着为难新妇的心计,便叫他恨不得把苏牧沄带回家。
还是苏牧沄悄悄拉住他的衣袖制止了他。
宴席上,他站起来给林朗敬酒,并且告诫他,以后对自己姐姐好一点,不然,他这个做弟弟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朗笑着应允,一个眼神,林家有头有脸的男丁便涌过来,挨个给苏牧青敬酒。
苏牧青杯杯不落,全都一饮而尽,只为了让他们知道,苏牧沄的弟弟,不是好惹的。
酒席散去,他已有几分醉意,故而吩咐文初带着其他宾客先走,自己走在最后面。
马车里,宋时悦奋力扶着东倒西歪的苏牧青,胳膊都酸了,恨不得马上到家。
突然,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马车猛地停下来。
宋时悦没有防备,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情急之中抓住了苏牧青的胳膊,却连带着他一起摔到了座位下。
苏牧青像一座山一样压过来,宋时悦呼吸一滞,闭上眼准备承受预料之中的疼痛。
可是一只大手突然稳稳托住她的脑后,才没有让她砰地倒下去。
酒醉的苏牧青不知何时变得清醒,他一手托着宋时悦的后脑,一手支撑着身体,没让自己压上去。
“出来受死!”
宋时悦攀着苏牧青的肩头,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厉喝,还有兵器发出的锃响。
“冤有头,债有主,阁下不该自己出面吗?”
苏牧青轻轻放下宋时悦,一边抬眼看向车后躲藏的黑影,一边捂住宋时悦的嘴巴,轻轻摇头,不让她出声。
“这伙人跟我一路了,我实在是倦了,你替我处理了吧,就当是久别重逢,送你的一份大礼,对了,能料理干净是最好的。”
车厢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宋时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苏牧青是怎么发现的?
而苏牧青听到了这个声音,也不由得瞳孔骤缩。
“待在这里别动。”
他跪趴在车里,虚压在宋时悦身上,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低语,这姿势,实在是羞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