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手脚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打。加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被打。
而她最害怕的是夜晚来临。
做那种事只有痛苦,她经常被折磨到流血。加吉又喜欢喝酒,借着酒意更加肆虐。
只有加吉出海打渔的时候,她才能稍微安生一点。
因为右脚踝长期被锁,她挣扎的时候又会重复被铁链磨伤,导致那里总是鲜血淋漓,甚至开始腐烂发臭。
她贪婪的望着窗外的阳光。
她已经很久没晒过太阳了。
很想念山里。
很想念恣意奔跑的日子。
还有山中的大家,是不是又在月圆之夜举行宴会了。
过了多久了?他们会不会把我忘记了呢?
我的将来就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吗?
阿菊朝门走动了一步,铁链已经延伸到最长的尽头,“哐啷”响了一声。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向一旁用来劈柴的斧头。
……
树海正在与真珠下棋。
本来他是拒绝的,“这种东西,当年我师父也曾说过要教我。说什么将来要是出入宫廷迟早得用上,对于揣度人心也很有好处。可是我就是懒得计算那些棋子数目什么的。”
“不下围棋,我这种只是一种童子游戏,很简单的。”真珠拿起棋子一边慢慢摆出来,“你来我这里做客,又什么事都不做,只坐在那里发呆,面无表情,把我的侍女吓得都不敢近身。我跟你说话呢你又总是聊天终结者,不觉得很尴尬么。”
“你看,象这样,黑棋摆在白棋旁边,就表示堵上了。你要想办法让五颗白棋连起来,横竖斜哪一路都行,连上了就赢。”真珠笑颜如花。“就是消磨下时间而已嘛。”
让树海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那就勉为其难陪你玩一下。”他语气勉强。
到底真珠是老手,一下“三三”、一下“四四”、“长连”的,规则又是她定的,连赢了好几把。
树海的神情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他的嘴唇有些微微下撇,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搭在上半部分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点可爱。
真珠笑眯眯的持着棋子看他。
两人此时是坐在花厅中,阳光柔柔的照射在真珠的手上,白皙如玉,手如葱指,拈着黑曜石的棋子,显得格外分明。
树海有些恍神。
突然,真珠手指抽了一下,那枚棋子跌落在棋盘上。
“怎么了?”树海一惊,站起身来。
“有人闯院,触动了我的阵法。”真珠也站了起来,“哦,对了,你们这边的叫法,是结界。”
“一起去看看吗?”
“嗯。”
树海跟着真珠一路穿过花园,到西北角阵法被触动的地方。
旺盛生长的植物,在遇到敌人的时候,就变成了纠缠难解的绳索。
真珠瞧了瞧那被捆得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人影的一团,挥了挥衣袖,那些植物就纷纷缩了回去,显露出被困的那个人影。
那人无力的趴在地上,勉强将头抬了起来。
“你……是阿菊?”真珠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