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挑了下眉毛,栖山猎场是皇家专属猎场,里面的将领士兵个个只忠于皇室,想往里面安插人本就不容易,想在里面做个手脚,那难度只比混进皇宫蹦跶容易一点,现在十五皇子刚死、关于皇子死亡的痕迹就没有了,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皇室甚至皇帝插手?不然栖山猎场连一般贵族都进不去,那些被排斥的刺客为何能进去千人?猎场的防卫布局都是笑话吗?
贺忻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半月前,十五皇子的丧礼还没办,何家四房嫡次子何温瑜卷入了底下奴仆强取豪夺百姓田地的案件,经查证,事情确实是豪奴的私自行为,与何温瑜无关,玺主,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世家子,除了个别奇葩,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朝百姓下手,看不上百姓那点银钱,也丢不起这个脸,何温瑜是正常普通的贵族子弟,从小接受的也是最正统的权贵教育,他没有对百姓动过手,明显有人想借那名豪奴的拉何温瑜下水。”
“之后呢?”
贺忻也是叹气。“之后,刑部查清事情始末、还了何温瑜清白,但却有人拼命把脏水泼到何温瑜身上,被夺基业的百姓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何温瑜的出行路线,撞死在何温瑜面前,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救都来不及救,这个百姓的女儿在她爹死后、就在何温瑜面前哭嚎不止,当时恰苏家的姑娘站出来、指责何公子冷酷敛财、贵官相护、贪赃枉法,众目睽睽之下,何温瑜有理也说不清了。”
“苏家的人怎么会牵扯进来?他们家和何家又没有冲突,他们图什么?”
“苏家姑娘当街指责何温瑜的当天下午、苏家的人带着那位苏家姑娘去了何家道歉,但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现在全皇城的百姓都认定了何温瑜强抢民财逼死百姓,而那个苏家女孩却并非苏家本家的人,仅是支脉中的一介庶女,且从小在外面生活,后来因为一些缘故被接纳进了苏府,学了几天规矩,但显然还没学透规矩,为人莽撞,看似讲道理,却没有脑子,显然被人算计了、用来陷害何温瑜,何家查问到这里、也没法跟一个不知世事的姑娘计较。”
顿了顿,贺忻,道:“五天前,宫里传出消息,仪妃娘娘病了。”
宫里的娘娘,但凡在节骨眼上病了,那都是好不了的征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一旦仪妃娘娘病逝,何家既无势力、又失了民心,在劫难逃,很容易下手,很难保住。
只是动手的人太不加遮掩,一层裹羞布都没有放,赤|裸|裸把争端和手段摆出来,太刺眼。
陈桐微眯了下眼,笑了一声。“皇室这是想拿何家杀鸡儆猴?还是想向世家开战?”忽的,他神色一敛,又缓声道:“不对,我记得何家出身的何嘉良是青炎宗七长老大弟子,有他在,皇室怎敢这般把何家往死里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