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钓到她馋了已久的‘鱼’,又解了馋,自然没必要再去投‘饵’。
可这江蓠实在可恶,竟提议过来这里。
啧,不就是气自己买下花魁初夜的事没跟她商量嘛。
小心眼嘞……
汇宝阁三楼。
“林白公子,这玉冠质地不好,不适合你。”
“璎珞上的玉石光泽度很差,很差、很差,不衬你的肤色。”
“吊坠也不好看,看着像有瑕……”
“少郡,我们汇宝阁可没有瑕品!”带看的小奴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看着像有瑕’?
这人穿着人模人样的,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楚礼这样说,只是不希望林白买下三楼的任何物件罢了。
谁能想到小奴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呵斥客人。
虽然她没理,但没理也要辩三分!
楚礼跟身后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连忙上前,喝道:“怎么跟我们楚少郡说话呢?”
小奴知晓能过来汇宝阁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可他就是听不得赖以生存的地方遭人言语侮辱。
他倔强着不低下头颅,反而还梗着脖子,“我又没说错什么,明明少郡先说汇宝阁的不是……”
小奴只有十三、四岁左右,说着、说着心中委屈的不得了,干脆哭了起来。
“啧!”楚礼最见不得男人哭。
想说不计较了,又拉不下面子来,最后咂咂嘴,也梗着个脖子僵持在原地。
“楚少郡,小奴不懂事,别气了。”
林白不傻,当然看出楚礼不想给他买三楼的任何物件。
心中有气,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事你别管!”楚礼不想林白看低她,继续直愣愣地杵着。
林白本就是假装劝慰,这下也不再说话了,看了眼还在挑选的江世女,又谨慎收回眸光。
花魁可不是什么好名头,他早想摆脱掉。
楚礼的母亲是正二品尚书令,虽不是他心中最中意人选,但能做尚书令嫡次女的侧郎或是小侍,也算是个好去处。
人,终究抵不过岁月流逝,都会老去。
以前他总想着,趁着那些女郡还爱看他几眼,尽可能地往自己腰包里揽些银钱。
可就在前几日,看着在后院做脏苦活计的老去同行们,他突然想开了。
银钱固然重要,但靠山更重要。
林白转头,目光投向楚礼。
她也是位很美丽的女子,浓眉大眼,唯一让他不喜的是,有些圆润。
不过这样的人,日后的后宅之中,应会比长相出众的江世女要安生些吧。
江世女一看就是宠侍灭夫,但又不会只宠着一位小侍的感觉。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自己的初夜卖给楚礼。
她看起来会是独宠一人的……吧。
“发生什么事,为何哭了?”
安怀清刚整理好上个月的账本,还未歇上片刻呢。
突然跑来一位小奴,说楼上有人吵起来了。
听闻对方是楚少郡,他即刻上楼,不敢含糊。
接着就见楚少郡和小奴各自把头扭到一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场面一触即发。
楚少郡身边还站着位……黝黑、壮硕的男子,此刻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而在几人的不远处,还有一位熟悉的红衣人。
安怀清眼睫一颤,假装没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