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去千味楼必点这道菜,也每每都能吃掉一整只鸡,今日……
“做的很好吃。”
安怀清瞳孔一震,错愕不已。
江篱……竟知道是他做的?
她如何知道的?
“咔哒!”盖上食盒盖子,江篱背对男子蹲身。
意识到江篱打算背他,安怀清语调加快,“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他又一次试图自己站起来。
江篱倒是没拦着,由着他去。
“唔……”
没有意外地,安怀清还是站不起来,直起一半的身子也跌向前方。
正好跌在江篱半躬着的身躯上。
她扭头问他,“还逞能吗?”
安怀清摇头,“不了。”
江篱小臂托起他的臀部,另一手去拎起地上的食盒,跨出祠堂门槛,向外面走。
“世女,你还在罚跪。”安怀清提醒。
“啧!”
江篱颇有气急败坏地回他,“我不背,你怎么回去?”
这下安怀清不说话了。
没有江篱,他的确不容易回去。
祠堂的屋宇距离院门有很长一段路,就算他大声唤人,木方等人也不见得能听到。
更何况祠堂禁忌吵闹,他也不能这样做。
“第一次做?”
“什么?”安怀清被她突然的话问懵了。
“香酥鸡。”
“嗯……”
他跟千味楼厨子学了好久,但都是口头上学的。
真正做上这道菜,今日的确是第一次。
“做的很好,下次别做了。”
安怀清:“……”
汝听,人语否?
这是夸奖、还是打击的话啊!
江篱侧眸,瞥了眼他垂在一侧的手。
又迅速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道:“府里有大厨房,院中也有小厨房,让她们做就成,你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还……伤了自己。”
“可是我想做给你吃!”安怀清嘴比脑快。
说完觉得不妥,一下埋到江篱后颈。
刚一接触到热烫肌肤,才反应过来在她背上。
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啊……我……对不起!”
他不是故意的。
“安怀清。”江篱忽然唤他。
“嗯?”
“昨晚……我喝醉了,宿在西厢房的侧间。”
安怀清隐下双眸,没回话。
“我从小就淘气,经常出去疯玩一整日很晚回到府中,为少走几步路,才宿在西厢房里。”
没有得到回复,江篱继续说,“昨晚三五几人都在我身旁守着,宋玉离我远着呢。”
安怀清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牙齿紧咬住下唇,让自己不去回话。
“安怀清,我没宠侍灭夫,但终归是我做的不够好,日后不会了。”江篱声音很轻,却说的异常坚定。
安怀清张了张口,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嗯。”
“世女,郎君,您出来啦。”
祠堂院门开启又关闭。
随从们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主子身后。
“走慢点。”
三五突然扯住三六几人。
在几人不解中,她扬了扬下颌。
适才将军留下两盏灯,一盏在她们手里,另一盏正握在郎君手中。
微风轻拂,灯身老是不小心触到世女脸颊。
世女嘴上说着再碰到头,就把郎君扔下去。
可风不止,灯未曾歇过,世女也仅是把郎君往上掂了掂。
看到这里,三五笑道:“让世女和郎君清静些。”
其他三人了然,都悄然拉开与主子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