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传来温润男音。
小椿纵然有再多火气,也只好压下,低声应道:“是。”
“吱呀。”
楚礼推门而入。
入目便是一张方桌,安怀清坐于一旁翻阅账目,江篱立身在他身侧,一手随意搭在桌上。
楚礼看着江篱,忽地笑起来,“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于……”
她食指刮了刮脸颊,继续说道:“过于严重了,不过男子间相互斗个嘴罢了。”
虽然林白找小椿的茬不对,但也是小椿在汇宝阁冲撞她在先。
至于林白想打安怀清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乡下莽夫脾气略冲,而安怀清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这事稍微给林白点惩罚就行了,实在不用打个半死再报官吧。
江篱唇角爬上讥笑,“呵……严重?”
她望向楚礼,眸中厉色渐起,“楚礼,别用你身旁那种频繁更换的面孔去跟我的人比,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别再犯!”
楚礼稍稍偏了下头,目光在安怀清身上转一圈,又转向江篱。
震惊异常,“不是……你认真的?”
不是情浓上头,而是真就认定这个了?
“我何时不认真过?”
楚礼咧着的嘴僵住,想到还等候在外的林白,心中为其捏了一把汗,“那林白……”
“嘘……”
江篱打断,又指了指正埋头查账的人。
轻飘飘道:“不会有任何改变,出去,别吵到他。”
这下楚礼的唇角彻底垮下,垂头丧脑地走出隔间。
林白……怕是不好救了。
还有江篱,她是真喜欢上安怀清了。
都不敢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生怕说漏转动扳指的暗语,吓到她的夫郎。
“妻主。”合上账本,安怀清仰面望去。
江篱半倚到桌角,双手环于胸前,“何事?”
“我刚刚听到你说的话了。”
“我还以为你要为林白求情,不让报官呢。”
安怀清撇嘴,“我才不帮他求情呢。”
过来挑衅的是林白,吵架不敌,要打人的还是林白。
他是脑袋有包,才会帮着求情吧。
况且因寻衅滋事报官,他顶多挨些批评,或是挨个几板子,也算为他所做之事得到惩戒,求情干嘛?
他经营各类商铺多年,恶意滋事的不在少数。
若每个都不舍给予教训,那些个挑事人只会觉得他好欺负。
到时岂不是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两脚?
江篱颔首,“说得没错。”
不求情就对了。
像林白这种仗势欺人的,若这次不予追究,下次还指不定要怎样欺辱还之呢。
“既不求情,你叫我为何事?”
安怀清扯上女子衣袖,咬了咬下唇,才缓缓问道:“我刚听妻主说‘你认真的’,此言可当真?”
被他扯着的手臂顺势抵在桌面,江篱俯首,同男子那双水润眸子对视。
人都说杏眼圆圆,给人以娇憨、楚楚可怜的感觉。
可她瞧着,明眸配泪痣,为何魅惑更多一些?
桌上的纤手缓缓抬起,来到男子面庞,拇指、指腹在那颗极小的泪痣周围轻轻打圈。
直至变得娇艳欲滴,才躬身在他耳旁低语。
“别试探了,就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