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之时,听些旋律流畅、节奏明快的小曲才为最佳。
“妻主且听。”
安怀清闭目凝神,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抚。
随着男子指尖拨弄加快。
江篱掀开眼帘。
看了眼男子那张认真的面庞,后又定睛到琴弦上的一双手,双眸渐渐爬上不可置信。
如此秀丽的纤纤玉指,是如何做到一勾、一挑都那么不自然的!
这……是人弹奏出的曲子?
“安怀清,你故意的吗?”
好难听!
难听到江篱无法忍受,忙窜下小榻,欲将其提溜到一旁。
古琴太可怜了,竟遭受安怀清如此折辱!
安怀清眉目微凝,神态饶是认真,“我真的用心弹了……”
男子语气蔫巴巴的,眼尾耷拉着,细腻莹白的指腹也泛了红。
江篱伸在半空的手迟迟没舍得落下。
心道:太可怜了。
安怀清太可怜了!
叹息一声,江篱覆上男子双手,“我带你弹。”
女子手指柔软有力,在琴弦上流畅抚动。
适才像哑了似的古琴,立刻奏出天籁之音。
琴声清越悠扬,仿佛让人置身在苍翠葱郁的山林间。
蝴蝶振翅、潺潺溪流、幽幽鸟鸣,皆充斥耳畔之中,好似一幅充满生机的画卷。
一曲毕。
还不待江篱抬手,安怀清扬起头颅,理直气壮,“曲有误,周郎顾。”
男子眼中闪着奇异光芒,像只狡黠的小动物,哪里还有适才的可怜兮兮。
该死,又让他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给骗到了!
江篱戳了下他的额头,气闷道:“你那是有误?你就没在调儿上!”
她第一次见到没有半点琴艺的人,还敢大言不惭地问她喜欢听什么。
真真可惜了那双白白嫩嫩的手。
安怀清揉着额头,盯向抬步小榻的女子,语气幽幽,“是了,我的确没有醉笙楼和梦思楼里的公子们会弹!”
他越想越气,撅起嘴,“世女最懂风花雪月之事,我这点惨不忍睹的琴技当然不能入您的眼了!”
哼!
尤其醉笙楼,江篱时常跑去那里。
那儿的公子谁人不知江篱好。
说什么世女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谓女人中的女人。
切,他怎么一样都没见到过!
“啧!”江篱咂舌。
脚步一转,又折返到古琴旁,“我说,你弹奏不好,怎得还扯到我身上来了?”
安怀清气鼓着转身,背对江篱。
不看她,更不想说话!
什么叫女人中的女人?
他咋不知道到底有多女人?
“安怀清。”江篱呼唤。
不知为何,她这次没敢戳人家,而是默默杵在他身后。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虚何来。
她不过在醉笙楼听个曲儿,喝点小酒罢了。
又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到底在醋什么?
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惯着他了,瞧把他能的?
心里蛐蛐的头头是道。
而实际上呢,将军府那位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的人,说的话是:“我……错了还不成吗!”
咋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