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前就不止一次听见,此刻大岳国皇帝又重复一遍,真是欺人太甚!
没错,倭国的确正值艰难时刻。
因地势原因,产粮极少,可以作为将士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都是她们大岳国吗!
多年以前,倭国从前大岳国前身,也就是央国那处,得来了几块可以产粮的城池。
结果还未捂热呢,就被大岳国抢了回去!
爹的,本就抢了她们的地,如今又一嘴、一嘴地挑衅,当她们倭国无人吗!
和亲女是一群人里最年轻的,气不过,就要站起身。
被身旁人一把按住,低声呵斥,“别忘了我们来大岳国目的,我们是助那位……莫要坏事!”
和亲女握紧双拳,胸口起伏数次,才堪堪压下。
元安帝收回目光,同江锦华邀杯,“江大将军,这几年你总是赋闲在家,筋骨都舒展不开了吧?”
“回陛下,舞文弄墨微臣不中,可若是‘舒展筋骨’,微臣略微抬手,便能要人性命。”
江锦华大手一挥,笑得意味深长。
这下不仅和亲女,整个使团的人都气得不轻。
女帝所言可谓明示了。
不就想说她们大岳国粮草充足,可以随时征战么!
还有那个江锦华,说话就说话,为何将手挥手着她们?
这还不是摆明了挑衅!
为不坏大计,使团的人均是拼了命地灌酒,压下心中不快。
而同样破防的还有一位。
那就是怀宁侯沈芝。
她怒视江锦华,心中尽是不屑。
什么舞文弄墨,说她没能耐征战沙场?
呵……等着瞧吧,将军府的都没几日开心日子了。
很快就会……
沈芝一脸得意,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冰冷眼神。
沈欣执起酒壶,又给空了的酒杯满上,语调卑微至极,“母亲,听说此酒窖藏了三十年,可是难得好酒。”
沈芝瞥她一眼,淡道:“今日你最好别给我搞砸!”
“是。”
酒过三巡,铜管乐起,歌舞升平。
舞伎们衣袂飘飘,歌声悠扬。
百官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铺设大红绢布的矮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雕花漆器,盛着精美菜肴,和最应节气瓜果。
安怀清望着贵君命小厨房送来的奶黄包,久久没有动筷。
江篱搁下酒杯,询道:“可是不舒服?”
他最喜奶黄包了,今儿是怎么了,难道吃腻了?
安怀清晃首,“不是……就是没胃口。”
应是昨晚吃太多的缘故。
那时他和江篱已梳洗躺下,可他心血来潮,就想吃拔霞供。
还想吃红油的,很辣、狠辣那种。
江篱当然不会同意,他胃不好,晚间本就不能多食。
还是他求了好久,才得了准许。
夜半时分,江篱带他去小厨房和大厨房挑选喜欢食材。
红油的他没吃成,江篱命人准备清汤的。
虽说清汤不如红油来得尽兴,却也吃的很满足。
往常吃拔霞供他更爱吃素,可昨晚他吃了好多、好多的肉,还觉没吃够。
直至肚子见圆,被江篱勒令不能再食,才恋恋不舍作罢。
江篱叹气,“下次莫要夜半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不说,还影响今日进食。”
安怀清听话点头,他也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