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
“奎宁,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吧。我知道,父亲从来不会说谎,他第一次见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一直都知道。”
“……”
零散的词汇到了嘴边,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话语。和喉咙里残留的废物一样,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我的眼神一定变得很恐怖。
恐怖到格尔满脸写满痛苦。
“对不起。”他说。
“不,没关系。”我点点头。
又点点头。
没关系。
“讽刺的是,在坏的世界,我们也好不了。”
死白的皮肤。堆积的尸体。没有尽头的犯罪者名录。非常非常糟。
但还不够糟。加入纠察队,我一直找一直找,几乎寻遍了乌萨斯每个荒村角落。
感染者恨我,他们说我是帝国的疯狗。贵族们惧我,他们觉得我是下一个大尉。同僚们咒我,称我为无血无肉不知停歇的机器。
没人能够忍受我。
没人能够理解我。
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在找一只尚未出生的白兔子。
我要把她的全家送到矿场去。
送到西北冻原的矿场上去。
“长官,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
“怎么还有两行空白?看到那边那一家卡特斯了吗?加上吧。”
我说,以毫无感情的语调。
——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
无人机登上封闭层的最后一刻,从传来的决斗画面里,宛如戏剧演出般,看到了生命凋零的瞬间。
带着耀眼的火焰的拳头落下时,霜星百分之百吐出了自己的内脏。
说真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无数次演算后,霜星的死亡似乎是一种必然。
联系着大尉生命最后一道光,即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