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对我这个不速之客到来做出反应,甚至连瞳孔的聚焦放大都没有。
地下室的空气是凝固的,我只能僵直站在门口,还要分出力气遏制我喉咙里的咯咯声。
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我的眼前出现一只漆黑的爪子抓着军用酒壶的画面,里面哗哗作响。先离开这里。出去。随便推开某个酒吧的大门,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生命之水。
咽下口水,我尽量放轻手脚,一步一步退出地下室。为了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一大团死亡中移开,我死死盯着自己缺失血色而泛白的指甲——
以及胳膊上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疤。
然后,一只手从后面搭在我的背上。
手指纤细却有力,让我汗毛直竖,无法动弹。
只听见黑暗中,那个声音悠然道:
“可以开始了。”
于是地下室里,所有人,除了我,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战况十分惨烈,但我却凭借本能活到最后。
从那天起我被剥削,被迫开始工作。
为感染者人权奔走的国际记者,某个骑士之国的议事长,病的要死却仍有人等不及的佣兵……
这样大概干了七八次,但不管怎样我都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像是老虎被狐狸差使的既视感——
“我想干点别的。”
会发出这种感慨属于正常。
不正常的部分是,愿望很快被实现了,在一个偶然情况下,我得以正式开启杀手生涯。
我得花点时间在日记本上写一写这段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