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到,诊疗室准时为我打开。
里面很大,有一联极具炎国风格的水墨写意画,一处种满植物的阳台,一张毫无特色的办公桌,一只看起来很讨喜的懒人沙发。
这间主打治疗忧郁症的私人诊所位于尚蜀最昂贵的地段之一,诊疗的是文明病,自然也只能开在最文明的路段,收最文明的费用。
我同意它的费用,是因为候诊室里的沙发实在非常舒服,就连我手中的热茶也比下午我在百货公司随手点的香好几倍。
虽然在我表示喜欢的口味是柠檬折耳根味时,负责接待的护士姐姐表情有一瞬轻微扭曲,但不妨碍她的可爱。酒窝也好,身材也好,都是一等一的可爱。
“ 吃点东西?”医生笑笑,他正在切水果。
“好啊。”我自来熟地拿起盘子上他还没有切过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我当然没有像个病人那样坐到那张懒人沙发上,斜对着心理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扮演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总感觉这真是太蠢了。
我叼着被我咬了一口的苹果跑到那幅没有署名的水墨画里,装作很感兴趣似的看着。
虽然不能归为源石技艺什么的,但我总觉得这幅画后面藏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你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医生莞尔,一边削皮,偶尔抬头看我,“它来自于我曾经的一位病人。”
“但她似乎没有你病历中描述的情况严重,现在已经为自己创造了容身之处。”
他用水果叉给自己来了一块。
“我的病历?”我迅速抓住重点。
“你的朋友传真了一份你的病历给我,上面写得很严重。挂号的时候你朋友强调你的情绪濒临崩溃,如果不紧急治疗恐怕这次你真的会跑去自杀。既然你都紧急到快要自杀了,我也就只好紧急加班,好让你在自杀以前付一笔看诊费给我。”医生笑笑,将猫猫影给他的病历递给我看。
“喔?”我接过。
这份病历是那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两眼一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