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溅满了红。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全无法动弹。
“她只是雇佣我,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杀了她。”
满头大汗的杀手长吁一口气。
在那个杀手将铳插回腰间时我就能杀了他。
在那个杀手夹起尾巴与我擦肩而过时我就能杀了他。
在那个杀手迫不及待打开房门战战兢兢走出去时我就能杀了他。
但是我没有。
我都没有。
因为不重要,我无所谓。
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全身僵硬站在原地。
就像我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有个女人莫名其妙死在我的床上。但我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
我只是开始思考,所以我今天晚上要在哪里睡觉呢?
没错,这就是我唯一应该思考的问题。
但我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我的精神状态非常好,顶呱呱,以至于根本不用睡觉。于是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晚的电视节目,从夜间新闻到爱情电影。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电视里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但肯定很煽情很凄惨,因为我的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离开房间时电视没有关,因为空气闷热我随意将外套盖在了床上。
虽然没有食欲但我依旧到早餐店吃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和一个鸡蛋,我向路过的卡特斯报童要了一份报纸,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恐惧,但还是把报纸卖给我。
我坐在长椅上将上面的东西连同广告都读过一遍后开始沿河散步。
一直到黄昏我从固定电话亭那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提醒我该去做事。
于是我跑去做事。
但我很快又接到了来电,那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不晓得是哪里的天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