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杀神便自顾自地走了回去,只留下了张三一人在风中凌乱,接着马不停蹄地朝着城门口奔去。
……
“戏子”张三么,我记住你了。杀神独自在心里暗叹道,这恐怖谋略和脑力,日后若任其发展,必将为祸一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不顾他们俩的约定,直接用“潜龙”斩了张三的。
也罢,杀神收起了潜龙,也收起了杀意——毕竟张三出于好意点醒了他,不然如若真受到贪狼的委托,去刺杀他自己的话,现在可能现在就……哎,杀神叹了口气,转而跳到了距离宫殿不远,空无一人的屋顶上蹲守着。
做杀手,接委托,以后还是得更加认真谨慎才行。
……
“站住,没有九煞的命令,任何人今天不准出城,你难道不知道吗?!”守城的卫兵见远处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瘦子往这边走,顿时就将他拦了下来。
“给老子滚远点,不长眼的东西!”张三当即就是一顿输出,只不过……他的声音好像有些略微地改变了。
“找死!”卫兵刚要直接动手,但顷刻间远处竟直接飞来了一只乌鸦,接着拦住了他。
“嘎嘎,这是武曲大人,还不快赶忙行礼!”半晌后,乌鸦居然口吐人言。
听到乌鸦的吩咐,卫兵们也是不敢怠慢,连忙给张三打开了城门,任由其走了出去。
“不错,还算识相。”张三夸赞了乌鸦一声,就径直大步往外走了出去,直至没人的树林中,他才卸下伪装。
“扑哧”张三再也憋不住了,然后更是夸张地仰天大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张三笑得那才叫一个鬼哭狼嚎,“乐子,这就是乐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杀神不杀神的,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一边说,一边扔掉了手中的怨宗令牌,然后狠狠地补上了一脚。
“狗屁怨宗宗主,那特么的死没死都不知道呢,哈哈哈还见面哈哈哈哈哈……”
他接着又取下了手上闪光的扳指,恢复了原本属于他的尖锐的声音。
“再厉害的神,也会陨落的。”
他拿出了藏在怀中的通缉令,上面赫然画着贪狼的头像。
“谁又能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都没有哀力的人,能仅仅靠着一件变声的法宝,把众人都戏耍了个遍呢?”
张三最后终于撕下了自己的头套,露出了真实的面容:整个脸涂满了白胭脂,嘴巴抹满了朱红的颜料,双眼带着黑色,一副气虚的模样。
“好耍,嘿嘿嘿嘿,好耍死了。”他半疯半颠地自言自语道,像是为谁在展现着一场表演。
……
有道是:
彩衣花面扮癫狂,粉墨登场皆作戏;
舞台虽小情难尽,世事无常梦未央。
勿显清高平心谋,敢轻富贵笑王侯;
卸去妆容人落寞,繁华落幕独彷徨。
……
一个月后。
““戏子张三”?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有意思……“
“莫非?”
“你们都被耍了……从开始到结束,你一直被他潜移默化地引导,以至于你都未曾发觉早就进入了他的逻辑。”“那你的令牌是……?”
“我可没给过他令牌,真正的“令牌”是你,要是没有你杀神开路的话,恐怕他走到半路就会被强制拦下来。”
“……”
“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很对。”
“嗯?”
亨利带着新任“车”的杀神缓缓朝外走了出去,
“他说我要招募他,我的确起了这个心思——尤其是在听你讲完他的一系列骗术之后。我更对他感兴趣了。”
“招募?”
“没错,我有预感……”亨利的一只眼睛陡然变换,深陷了下去,“……他一定会成为棋影殿最好的“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