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说道:“咱家的八百人,有奶奶的手里的弓骑兵,大伯手里的死士营,还有爹和陈叔的二百游侠,怎能混作一起算?他们连面都没照过,到时他们自己不起龌龊都算好的了,更别说如臂使指了。我只盼姥爷指派的后手统御力强一些,莫要一盘散沙才好。”
新城安慰道:“总归是第一次出征,多学学看看,以后再有这类事,想必会好些。”
说罢,又想起什么,转念说道:“那长孙诠可是不好相与?若是他敢在途中出幺蛾子的话,夫君不妨拿他祭旗,反正名正言顺的,旁人说不得什么。”
褚欣儿插言道:“不可,长孙大人既然将那人塞到了夫君帐下,说明他老人家已经在夫君身上下了注,如此示好的举动,怎能因为一点个人的龌龊就将长孙大人的好意拒之门外?妾身虽不懂朝政时局,可也曾听父亲平日里分析过,长孙大人的政治生命以后还会很长,不可轻易树敌的。”
崔尧想了一下,点点头,认同了褚欣儿的看法,虽说他也不知道长孙无忌为何要频频示好,可人家那么大一个人物,给脸就要接着,万不可由着性子行事,无故树敌。
“此事欣儿说的不错,我能和他起争端,甚至揍他,可说到底,绝对要保住他的命,此事关乎对方的政治考量,不可轻举妄动。”
新城奇道:“怎么你也这般说,父皇也说过对舅舅一家敬而远之,你也这般说,难道他还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现在也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外戚罢了,真不知道你们为何如此看重他。”
崔尧心说我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有惯性,万一人家还是岳父的托孤重臣呢?说不好,还得留些香火情才是。
…………………………
时间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今日乃是贞观二十三年十月初十,崔夫人得知出征的日子早就找人算过,这日子算是个顶好的日子,宜远行,宜行猎,就是也宜安葬这点让崔夫人有些膈应,气的少给了道士不少钱。
崔尧顶盔贯甲的站在明显超标的行伍跟前,一刀斩下被饿了三日的公羊头颅,大喝道:“出征!”
“喏!”
“好!”
“是,少爷!”
“站半天了,总算有动静了!”
“嘿,我鞋呢?”
“直娘贼,你也敢动洒家的刀?”
随着稀稀拉拉的应和,还有叫好声中,崔尧狼狈的走下高台,骂骂咧咧的跨上骏马,开始了崔尧的第一次军伍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