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身在唐笑的座椅之后含笑不语,他不但明白慧能方丈、慧如大师、昆仑掌教云中鹤和丐帮长老邱奉节四人是奔着自己而来,更明白唐笑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来者不善啊。”
薛宇暗自感慨,他一猜就知道四人必是为了无我阁的试炼结果而来,无我阁的诱惑实在太大,莫说六大派这几个掌门迫切想知道那胜出的幸运儿究竟是谁,就连薛宇自己也很好奇无我阁的试炼究竟是何人渔翁得利。
薛宇可以确定胜者一定在最后那几人之中,因为阿玄根本没必要故弄玄虚。
与之而来的问题便是那个胜者是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决出?
这不但是薛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让卞生花觉得疑点重重之处,因为他们全程参与其中,时至今日也无法参透其中奥妙,而且薛宇总感觉当时的朱邪月和阿玄并非一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晚一定有一个胜者,如若不然试炼绝不会贸然结束。
“假惺惺的,没一个好人。”
莫无忧手里攒着一把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瓜子,一边嗑着,一边不屑的望着正在与唐笑寒暄的丐帮长老邱奉节、昆仑掌教云中鹤、慧能方丈和慧如大师四人。
“老莫,今儿就这话听着顺耳,无利不起早,我看呐,六大派的人就没安好心。”
空空儿本就看不惯那些名门正派人士的嘴脸,这么多年的梁上君子,他接触了太多正派人士鸡鸣狗盗、蝇营狗苟之事。
夜晚不但属于盗贼,也属于江湖人肮脏的另一面。
“我说这俩秃驴笑起来可真难看。”
莫无忧盯着慧能方丈和慧如大师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吐沫连着瓜子壳一起啐在地上。
空空儿十分赞同的点着头,他和莫无忧一样不喜欢和尚,因为每次见到和尚,他都会输钱。
“你看那牛鼻子怎么不说话,老在东张西望的?”
空空儿不想再看慧能方丈和慧如大师一眼,即便他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和尚,可在空空儿眼里还是秃驴两位,虽然他今晚并不打算去赌坊,可是眼不看心不烦,所以他将目光投在了昆仑掌教云中鹤的身上。
“他那点辈分够不上格,要不是昆仑掌教的身份,他连站在那地儿的资格都没有。”莫无忧说道。
“你挺门清儿嘛?”空空儿讶异道。
“那当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六大派就没几个干净的人,那牛鼻子多的是不光彩的事儿,还记得前年我去昆仑山溜达的事儿吗?”莫无忧说道。
“记得啊,你不是骂了一天昆仑派就是一群穷光蛋嘛?那天咱俩搓得那顿还是我掏的银子。”
空空儿记忆犹新,毕竟那顿莫无忧可是足足吃喝了三十两银子。
“想着就来气,绕了大半夜最后老子就顺了个瓷瓶。”莫无忧忿忿不平道。
“瓷瓶?什么瓷瓶?你不是说走空了吗?”
空空儿忽然觉得着了莫无忧的道,又当了一回冤大头。
“那个破瓷瓶还不够换一壶酒钱的,把老子气得够呛,但是你知道嘛?我那晚歪打正着看到个不得了的事儿。”莫无忧五官忽得一紧,故意压低声调,神秘兮兮道。
“什么意思?你还藏着掖着什么稀罕事儿啊?”
都说做贼心虚,虽然眼下周围吵吵嚷嚷,人们都在关心余青州和落尘霜何时现身,没人会去在意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唠着什么,但空空儿还是鬼鬼祟祟的环视四周。
“我……我当时看到那牛鼻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一幅画在哭。”
莫无忧先说了个“我”字后,抬眼观察了下周遭人群,忽然见到安灵婉凌厉的眼神,莫无忧顿时心脏一紧,赶忙转移视线,见无其他人关注自己和空空儿,方才开口说出那晚所见。
“抱着一幅画?在哭?”
空空儿大呼不可思议,因为这个画面想想都觉得诡异,莫无忧总是喜欢夸大其词,空空儿难免有些觉得莫无忧的说辞加油添醋。
“你这什么烂表情?是不是信不过老子?”
莫无忧本就被安灵婉盯得极不自在,胸中一团闷火,空空儿再一置疑让得莫无忧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昆仑的掌教,晚上抱着一幅画哭得死去活来?那是什么稀罕物件?画上画得啥玩意?”
空空儿并没有搭理莫无忧的小情绪,反而好奇那画上的内容。
见空空儿居然对自己半信半疑,莫无忧顿时火冒三丈,怪叫一声道:“你先说信不信老子吧。”
莫无忧这没由来的一嗓子,不但把空空儿吓了一跳,二人身边靠近的几个江湖客也着实被吓得不轻,立刻将目光定在了莫无忧的身上。
空空儿见状忙挥着双手,缩着脖子赔笑道:“抱歉抱歉,各位好汉多担待,我这朋友就是嗓门大。”
莫无忧仿若被浇了一盆冷水,自知闯了大祸,连忙和空空儿一起打着哈哈,好说歹说才把那几个江湖客哄走。
“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