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军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严冲语气客气,却带着一丝疏离,“只是如今局势未明,本王还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莫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知道强求不得,只得拱手告辞。
送走莫将军后,严冲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商议对策。
“王爷,如今皇上驾崩,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派人来联系过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一个谋士问道。
严冲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同时,加强府内守卫,严密监视城中动向。”
“是!”众人齐声应道。
夜色渐深,严府内灯火通明。严冲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皇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王爷…不好了…出…出事了…”他颤抖着拿出一个染血的布包,缓缓摊开,赫然是一块刻着“严”字的令牌,严冲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布包…
染血的令牌,浸透着令人心悸的猩红,如同在雪白的宣纸上泼洒了一笔浓墨,刺眼而触目惊心。严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握着令牌的手指骨节泛白。这块令牌,是他亲手交给手下头领的,如今却沾染着鲜血出现在他面前,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说!怎么回事!”严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侍卫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傍晚时分,严冲派去城西打探消息的手下小队在返回王府的途中,突遭一伙黑衣人袭击。对方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番激战之后,手下小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这个侍卫侥幸逃脱,带回了染血的令牌。
“黑衣人可有什么特征?”严冲强压着怒火,追问道。
“他们……他们蒙着面,看不清样貌,但……但属下听到他们……他们用的是二皇子府的暗语……”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
二皇子?严冲心中一动,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楚二皇子虽然阴险狡诈,但行事一向谨慎,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更何况,仅凭一个侍卫的片面之词,也无法断定就是二皇子所为。此事疑点重重,更像是有人故意嫁祸。
严冲将染血的令牌紧紧攥在手中,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皇帝驾崩,皇子夺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就像一块鲜美的肥肉,吸引着无数豺狼虎豹的目光。这一场袭击,更像是一个警告,一个试探,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是柳侍女。她低着头,快步走到严冲面前,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
“王爷,这是……这是我在府里无意中听到的……”柳侍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严冲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小心提防,府内有变,切勿轻信。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紧迫性。
严冲眉头紧锁,没有说话。柳侍女所在的皇子府,正是蓝三皇子府。难道是蓝三皇子要对自己不利?可是,蓝三皇子一向温和善良,毫无主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严冲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邢商人,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王爷!救我!救我!”邢商人一把抱住严冲的腿,哭喊着,“他们……他们要杀我!”
严冲一把推开邢商人,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邢商人哭诉道:自从皇帝驾崩后,各方势力都开始拉拢他,希望他能提供资金支持。他左右为难,谁也不敢得罪,结果却惹怒了所有人。现在,各方势力都在追杀他,他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严冲庇护。
严冲心中冷笑,这邢商人不过是个墙头草,谁的势力大就倒向谁,如今被各方势力追杀,也是咎由自取。
“王爷,您就救救我吧!我……我愿意将我所有的家产都献给王爷!”邢商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严冲厌恶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你走吧,本王帮不了你。”
邢商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严冲的侍卫强行拖了出去。
夜色更深了,严府内却依然灯火通明。严冲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冰冷。手下被袭,柳侍女的警告,邢商人的求助……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包围。他该如何应对这些压力,如何在这场夺嫡之争中生存下去?
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严冲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