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凝重。严冲单膝跪地,正欲将玄风教与魏侍郎勾结的证据和盘托出,却听得皇帝龙颜不悦,重重地叹了口气。
“朕已知晓你王府遇袭之事,卿家忠心,朕心甚慰。只是……”皇帝顿了顿,眉头紧锁,“如今京畿之地突发怪病,百姓人心惶惶,此事比追究逆贼更加紧迫。”
严冲心中一凛,他明白皇帝的意思。魏侍郎位高权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追究他的罪责,势必会引起朝野震动,不利于稳定。而突如其来的疫病,更像一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夺人性命。
“臣领旨。”严冲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轻重缓急,当下控制疫病才是最重要的。
出了皇宫,严冲立刻前往太医院,寻找他早年结识的华太医。华太医医术高明,尤擅疫病防治,可惜为人耿直,得罪了不少权贵,如今在太医院中被排挤,不受重用。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破地方来?”华太医正在整理药材,见到严冲,不禁有些惊讶。
“华老,城中疫病之事,您可听说了?”严冲开门见山。
华太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药材,神色凝重:“听说了,而且情况很不乐观。这疫病来势汹汹,传播速度极快,而且症状十分奇特,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
“哦?有何奇特之处?”严冲追问道。
“患者初期症状与风寒相似,但很快就会出现高热、昏迷、皮肤溃烂等症状,最终不治身亡。老朽已经解剖了几具尸体,发现他们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像是被某种毒素侵蚀了一般。”华太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
“可有找到病因?”严冲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华太医摇了摇头:“尚未查明,老朽怀疑这并非普通的疫病,恐怕……”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严冲明白他的意思,这疫病很可能并非天灾,而是人为。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华老,事不宜迟,我们去看看病人。”严冲当机立断。
华太医点点头,取了药箱,跟着严冲出了太医院。
两人来到城中一处疫病初现的区域。这里原本是热闹的街市,如今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严冲和华太医走进一户病患家中,看到床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病人。病人面色铁青,身上长满了黑色的脓疮,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华太医上前查看,脸色愈发凝重。他伸手探了探病人的脉搏,又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
严冲看着病人的惨状,心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转头看向华太医,沉声道:“华老,这片区域必须立刻隔离……”
“华老,这片区域必须立刻隔离,防止疫病蔓延。”严冲语气坚定,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华太医赞同地点了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刻不容缓!”
严冲立刻传令冯城卫,命他带人封锁这片区域,将所有感染者和疑似感染者全部隔离。冯城卫领命而去,迅速调集人手,在疫病区域周围设置路障,禁止任何人出入。
消息传开,城中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恐慌的情绪像瘟疫般迅速蔓延,比疫病本身更加可怕。人们害怕被隔离,害怕被感染,害怕死亡。
“为什么要封锁我们?我们又没病!”一个壮汉挥舞着手臂,对着城卫大声咆哮。
“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们还要做生意,还要养家糊口!”另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喊着。
“各位乡亲,请冷静!这是为了大家好,为了防止疫病蔓延!”冯城卫站在高处,试图安抚众人,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叫骂声中。
一些人开始冲击路障,试图强行突破封锁。场面一度失控,城卫们手持刀剑,却不敢轻易动手,生怕激化矛盾。
“王爷,这样下去不行啊!百姓们不配合,我们根本无法有效控制疫情!”冯城卫满头大汗地跑到严冲面前,焦急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