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夫妇知道这门亲事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等三个月就三个月吧,他相信爱女如命的陈家肯定把女儿的幸福放第一位。
只剩下夫妻俩人时,陈母疲惫地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啊。”
“把孩子们都叫回来,润宝和老五就待在老宅陪着母亲,别让她知道了……”
小丫头心悦杨括那小子,为父又不是不知,看杨家父母的架势,只怕要伤心了。
几日后,陈家二房除了最小的两个和赶不回来的老四,家庭其他成员都到齐了。
老大性格最为沉稳,年岁长,人生阅历也最丰富。
“说实话,我觉得老幺和杨括不合适,一个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爱吃爱睡爱闹腾,一个精通琴棋书画,学富五车,守礼重规矩,打个比方,爱吃五芳斋上品甜点的怎么和爱吃臭豆腐搭伙过日子,若是次子,倒适合我们家老幺,这两亲事成了,只怕成为怨侣。”
老二:“大哥,你这话我听得不得劲,我们家这颗天真可爱,自由自在的金白菜,杨括这只清高猪不乐意拱,当我们稀罕呢!”
妹子被人退亲,怎么说都有气!
城府最深的老三,凝神沉思,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扶手,“当年觉着那小子出息,爹才出手定下妹夫,若是没我们这五万两,杨家掌门人入狱,墙倒众人推,可没现在的光景,杨括那小子的学业也不可能那么顺风顺水,亲事不成,得好好谋划后续。”
陈父抿了一口茶,“当年我们陈家根本没有五万两现银,我借了不少,甚至你娘典当了些嫁妆才凑起来了,论长辈之间的情分,出两万两都顶天了,杨括这小子出息,若是入了仕途,肯定能帮衬亲家,本想借着润宝和杨括的婚事,让两家都上新的台阶,互惠互利,偏偏最难的感情这关难过。亲事不成,本着这份恩情,也会帮扶下,就是不深厚了。”
老三:“爹,为什么老幺的那些糗事,杨夫人几乎无遗漏……”
“老三,你在怀疑什么?”
“雁荡山长曾透露过,杨括的水平,预估在会试中前二十,他们是不是想退了我们的亲,待及第后,再在皇城找一门助力更大的妻族,毕竟我们只是商户,只能提供钱财,也许偶尔撞见妹妹一次不得体的事宜,由此打算派人盯着小妹,事无巨细记录任何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累到一段时间,足够形成他们退婚的理由。”
老大不觉点了点头,“有道理,毕竟杨母再怎么频繁探亲,也不可能每次都在老幺闯祸的现场。”
陈母面色阴沉,不知道想些什么,须臾启口道:“孩子爹,老宅的事我会让人去查。”
陈父点了点头看向老三,“雁荡书院离你较近,派人去打听,杨括进入书院后,有没有和其他姑娘走得比较近。”
任何因素,他们都要打探清楚。
老二:“爹,悦画不是也在雁荡书院吗,可以问问她杨括在书院的情况。”
陈父挥了挥手,“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城府,暴露了我们意图,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若杨括非移情别恋,杨家在退亲上也没做什么小动作,天意如此,这门亲我们就平和地退了,若非如此,就算是老交情的杨家,我也要狠狠扒一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