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州神色变的严厉起来,他沉声说道:“现在的蓝威外贸正在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只是短短一句话,便让我的心中猛的一颤,我连忙追问道:“什么危机?”
“虽然你没有从事外贸行业,但国际形势多少有些了解吧,这几年的情况对外贸行业特别不友好,在这样一种外部环境下,蓝威的内部也发生了震荡。”
停了停,宋青州继续说道:“舅舅身体一直有恙,最近又旧疾复发,加之年事已高,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打算卸任董事一职,将公司全权交给知夏。但是跟着舅舅一起创立蓝威的那些老功勋,他们自持功高,根本不把知夏放在眼里,会议上当众顶撞知夏,又带人大闹知夏的办公室。就在昨天,知夏和副总经理魏建强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分歧,魏建强差点动手打了知夏。”
我听的火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骂了一句:“他妈的,魏建强要是敢动知夏一根手指,我让他狗.日.的血溅三尺!”
我粗鲁的举动和谩骂声引来了周围顾客对我鄙夷的眼神,自知失态,便小声问宋青州:“然后呢?”
“以魏建强为首的功勋派手里握着蓝威最大的投资方,本来外部环境不好,投资方对蓝威的投资有些信心不足,倘若魏建强这里再出点什么问题,导致资方撤资,那对蓝威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因此,知夏面对跋扈的魏建强,只能忍气吞声。”
我一直以为程知夏在她父亲的庇护下像个公主一样的成长着,没想到她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而她担心我会多想,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些委屈。
我不禁心头一阵酸楚,无比心疼这个美丽又要强的女人。
我问宋青州:“这些老功勋应该也一把年纪了吧,是不是熬到他们退休就好了。”
宋青州似乎是被我气笑了,他没好气的说道:“北山,你怎么这么天真,你真以为这些久经商场的老油条子只是自恃功高去和知夏作对吗?”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那还有什么原因?”
“当然是利益,也只有利益,才会让一个人显露出原本丑陋的面目。前不久,魏建强与其他四名老功勋提出在原有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五的占股比例,但遭到了舅舅和其他董事会成员的否决。如今魏建强敢和知夏公开叫板,是在示威。一旦魏建强的威风占据了优势,董事会一些审时度势的墙头草就会倒向魏建强这边,而他增加股份比例的提案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在董事会上通过了,何况......”
宋青州欲言又止,虽然此时我对程知夏所面对的困难无能为力,但我还是想弄清楚其中的每个细节。
于是追问道:“何况什么?”
沉默片刻,宋青州才开口说道:“何况我觉得魏建强的目的不仅仅是增加股份比例。”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整个蓝威,增加占股比例应该只是他的第一步,他的第一步行动一旦成功,虽然最大的股东还是舅舅,但魏建强为首的功勋派再拉拢几个小股东,持股比例就会超过舅舅,这样他就掌握了蓝威绝对的话语权。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听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蓝威外贸竟然暗流涌动。
我担忧的问道:“那程叔和知夏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舅舅从一年前就看出了魏建强的野心,几次试图瓦解他的势力,但因为魏建强手里投资方的筹码太硬了,如果撕破了脸,也只能是两败俱伤,这样一来会让蓝威陷入到危机当中,舅舅不忍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