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已经站回到姑娘们一边,就见朱二娘走到作画的桌台旁去。
“她心里气不过我,却碍于家族颜面,连明目张胆地让我下不来台都不敢,就只好把我领来这里,想着先让我出丑,自己再上去补救。这样既不损颜面,又能让我丢脸,她还能踩着我再出一次风头。一石三鸟之计,是正正经经的阳谋。”陶墨对二八道。
[而且你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就算想在你那个祖母面前告她一状都不可能。]二八道。
“就算有证据也没什么用,她们是一家子,我这样后来的,如何也抵不上她们十几年的相处。”陶墨撇了撇嘴道,“最多也就是意思意思就过去了,无趣。”
陶墨正同二八说着,那边郎君原本正拿着画小声交谈,却不知怎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这时,便有胆子大的郎君直接大声对着陶墨问道:“在下是否可以就这副画对娘子提几个问题?”
“郎君请问。”陶墨道。
“竹自古以来皆是挺拔坚毅的象征,娘子的这副画中,这些竹子却缺了几分气势,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画技不精。”陶墨道。
“不可能!”另一个郎君道,“单从这副画里就能看出,娘子的画技纯熟,已胜过这里的大多数人。”
男子话一说完,陶墨身旁的一众闺秀们就都纷纷质疑,脸上全是不信的神情。
[明明是胜过这里所有人!]二八道。
“我还是要压一压画技的嘛……”陶墨心里对二八说。
“真的是画技不精,我作画也就学了月余,只不过今日赶巧了,画的是我擅长的竹,怎敢得郎君如此赞誉?”陶墨笑道。
陶墨此话一出,对面就是一阵哗然,朱家有个找回来的女儿,带回甘阳城认祖归宗,他们大多也都是知道的,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之前几乎不可能受过训练,陶墨这话的可信度就很高了。
可若是真的只学了一个月,便是一个月只画竹子,能画成这样,也是天才了!
郎君那边又讨论了一阵,画作就被传到闺秀们这边,自然又是一阵哗然。
陶墨正和二八开玩笑,说自己会不会被多宝阁盯上,说着,笑眼弯弯地向大厅里扫了一眼,笑容就忽地凝固。
单,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