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巩问出了包括三公九卿在内,所有官员与贵族的心声。
燕王是否和姬安说了什么,才会将他封为武安侯。
哪怕只是一句:“你想更进一步吗?”都能代表燕王的意思,也让大家伙心中有个底。
其他人过来问,多少有些刻意了。
好在邵巩是姬安的顶头上司,提前过来说两句话,非常合理。
宫殿之中,丝竹之声还在不断演奏,但藏着心事的贵族官员们,却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姬安这边。
他们或端着酒杯作势要饮,实则侧目旁观,或假意与人交谈,实则侧耳倾听……
甚至隔得比较远的燕相哪怕压根听不到,只能看口型,也示意乐师小点声音。
然而,姬安早就看透了燕王的计谋,当然不会主动站在风口浪尖上。
故而,姬安重重点头道。
“不错,父王的确有话交代于我。”
闻言,邵巩浑身一抖,隔得较近的几人也虎躯一震,连伪装都顾不上了,急忙靠近了些。
燕相等人心中一急,虽然没听到姬安说什么,但从旁人的动静来看,必然说了些不得了的话。
邵巩咽了口唾沫,追问道。
“交代何事?”
姬安脸上摆出一副荣幸的表情,朝大公子姬盛的方向拱了拱手,自豪道。
“父王对我寄予厚望,说我武德充沛,假以时日,必定成为当世名将!”
“所以特意封我为武安侯,寓意让我辅佐大哥,以武安邦,壮大燕国!”
姬安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还带着浓浓的自豪感。
仿佛他一辈子的志向就在这里,对王位没有丝毫窥视。
闻言,邵巩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以他在朝堂上多年对大王的了解,大王的每一个决定应该都蕴含深意。
他下意识想要质疑,但话到嘴边,又及时憋住。
这要是质疑,要么就是怪姬安说了谎话,得罪姬安,要么就是怀疑燕王算计儿子,得罪燕王。
两头不讨好,邵巩才不干。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的机敏。
旁边一官员立刻问道。
“此事真假?大王的安排就如此简单?”
话音刚落,姬安突然双眼一瞪,拍桌子怒道。
“呔!汝是何人?竟敢口出恶言?”
那官员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姬安怒斥道。
“父王封我为武安侯,就是要让我将来以武安邦,辅佐大哥壮我燕国!”
“你却质疑父王还有别的用意?莫非是怀疑父王对我用计不成?又或是怀疑我与大哥之间的兄弟情?”
一番喝问,训得那官员当场如遭雷击,急忙伏地而跪。
“不不……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武安侯,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喝醉了!方才歌舞太艳,我情不自禁,多饮了几杯。”
“现在头昏脑涨,满口胡话,方才不过戏言耳!”
姬安却冷笑道。
“是醉酒戏言,还是心怀鬼胎,跟本侯走一趟廷尉寺便知道了!”
廷尉寺主管刑罚大狱,去了那的人,几乎都得经历酷刑。
在东湖战场上,被姬安抓到了赵国奸细廖云,就被关在廷尉寺里,每日酷刑伺候。
廷尉寺的威名,在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官员顿时瑟瑟发抖,哭着辩解道。
“武安侯,我实在没有心怀鬼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