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等会还得去其他知青家问问情况呢。”
花莲儿并没有松开手,继续说道:“陈婶子,您就进来坐一下吧,这会大家估计都出门捡柴火去了,您进来歇歇脚,咱们正好再聊聊天。”
陈婶子经不住花莲儿的热情,只好跟着她进了屋。
花莲儿给陈婶子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一边说道:“天气渐冷,接下来大家又都需要长时间待在房里温书,柴火的需求量就更大了。”
陈婶子闻言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花莲儿的手背,说道:“你这丫头,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说罢,她顺着花莲儿的拉扯,在凳子上稳稳地坐了下来,接着说道:“行,那婶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这儿歇歇脚,跟你唠唠嗑。”
花莲儿给陈婶子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陈婶子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不过啊,你可别嫌我老婆子话多,到时候嫌我烦,赶我走。”
花莲儿连忙摇摇头,笑着说道:“陈婶子,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嫌您烦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知青院里,平时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您要是能经常来陪我聊聊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花莲儿这番话是真是假,陈婶子心里自然有数。这些年,她对花莲儿的性格也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这孩子心地善良,嘴甜会说话,只是偶尔有些小性子,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也正因如此,陈婶子才敢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因为她知道花莲儿不会往心里去。
说话间,一杯热气腾腾的白糖水已经递到了陈婶子面前。白糖在热水中慢慢融化,散发出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陈婶子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间,驱散了初冬的寒意。她满意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显得更加慈祥和蔼。
“莲儿,你有心了。”陈婶子笑眯眯地说着,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花莲儿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陈婶子又喝了一口水,白糖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却冲淡不了心头泛起的苦涩。
她忍不住又想起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么多年了,和花莲儿的关系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想到这里,陈婶子心里就一阵来气,暗自决定,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真是气死她了!
陈婶子放下茶杯,和花莲儿聊起了家长里短,从村东头的张寡妇再婚,聊到村西头的李家小子考上了县里的中学。
花莲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早已疲惫不堪,她并不喜欢这些家长里短,也不感兴趣,可是为了不让陈婶子觉得自己不耐烦,她还要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还要时不时地附和几句,这让花莲儿觉得身心俱疲。
就在花莲儿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一阵喧闹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原来是知青院的其他知青们回来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走进院子,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是今天捡柴火的任务完成得不错。看到陈婶子坐在花莲儿屋里,大家纷纷笑着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