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的脸色瞬间一僵，她急忙掰着手指头，一边回忆一边计算。

算清楚后，她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林北却犹豫了一下，坦白道：“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东西不能百分百保证有效，而且时间越晚，效果就越差。”

钟小艾那刚刚松弛下来的笑容，瞬间碎成粉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林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口气，脸上却扬起笑容，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在时效内，大概率还是有用的！”

可这句话不但没有让钟小艾放松下来，反而如同一颗炸弹在她心里轰然炸响。

钟小艾愤怒嘶吼道：“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没用，那一定有有用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就算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更长时间、最稳妥的那个！！”

林北摇摇头，道：“我问过，没有了。想要再长时效就必须要去医院安装一些东西……”

钟小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在骗我，对吧？快说实话，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林北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轻点几下，将搜索记录展现在她眼前，道：“喏，你看。”

钟小艾呆呆地看着那些字符，明明每一个都认识，可连起来却仿佛天书一般，怎么都看不懂。那些字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组成字符的笔画仿佛有了生命，轻轻摇晃着，然后分解开来，又重新组成一个嘲笑的脸。

钟小艾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刚被从水里打捞起来的落水者，浑身湿透，呼吸急促。最后实在没办法，林北只能搀扶着软得像煮过的面条一样的钟小艾，将她安置在后排。

自己则开车送她回去。

当汽车快到川四路宅院门口时，林北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就在这停吧。”

林北把车靠在路边，回头问道：“你可以吗？”

钟小艾微微点头，推开车门下车，两人擦肩而过。

钟小艾系好安全带，放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今天的所有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说完，车声轰鸣，立刻远去。

林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可真成牛马了，播完种就有一堆事忙活。”

住在这里是幽静清雅，但也是代表着人少。

林北等了好久才打上车。

刚回到办公室，就见到陈群芳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道：“林处长，大风厂那个会计尤瑞星找到了，现在已经带回局里！”

林北嗯了一声，兴致缺缺道：“群芳，你加油。”

陈群芳愣住，心中奇怪，犹豫问道：“您不去吗？”

林北趴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随后也感觉自己的表现有些太冷漠，抬脸笑道：“群芳，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到啦，难道没人带着就不会工作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陈群芳闻言，心情激动，重重点头。

看着她快乐跑开的背影，林北感慨道：“我有罪，怎么都学会画饼了，都怪老季！”

季昌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沙瑞金笑道：“昌明同志，你怎么了？”

季昌明赶忙拍了拍胸脯，说自己一切都好。

沙瑞金嗯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档案沉声道：“那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