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我有三个人格，一个懦弱的，一个正常一点，也就是现在这样的，另一个比较暴躁，喜欢虐杀，他一般很少出来，但是一出来就失控……所以，我来医院也是想克制这一点，上一次爆发，不小心杀了几个自己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你倒是清楚，人格分裂症不是每一个人格都没有其他人格的记忆么？”

“就算我不是医院的人，在警方那边也是要经过严苛的训练和测试的，这些都有详细的数据记录，每一次测试完会直接发到手机里，想不清楚都难。”

“你会不会担心，有一天，另一个人格主宰你的身体，而你就从此消失了？”

“不会啊，随缘嘛，消失和不消失，我都有心理准备，就算真的消失了，我死掉了，却不用经历任何死亡的痛苦与与难过，我认为这也是一种幸运吧。”

“幸运啊……”

陆卡向后看了一眼，程岩笑的像个孩子，仿佛真的丝毫不担心这些问题，可是这样的笑容，就证明这些问题，是他曾经认真考虑过的，因为考虑过，所以敢于面对，不选择逃避，也不会恐惧。

带着一种沉重的氛围，陆卡把车停到医院门口，根本顾不上去停车场，立马就下车了，医院里很乱，走进大门，前院，起码有四五辆车被火焰包裹着，仅剩下空壳，冒出滚滚狼烟，远远看上去，就令人产生退却心理，就算是陆卡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走到跟前，它再引爆一回。

陈玥还没醒，陆卡就让程岩把她放车里，然后两个人一路奔上精神病力研究科，其他科室虽然也是一副刚经历过战乱的模样，但还有人活动着，场面也没有过度失控。

精神病力研究科，和其他科室完全是两副面孔。

器械能爆炸的一个不剩，好几个工作人员被炸的浑身是伤，昏倒在地上，会议室门口，还有几个能力者，组团奋战到底，但是敌人似乎已经撤退了，一路上陆卡没有碰到任何阻拦，上面也是一副打斗过的痕迹，而没有人正在打斗。

陆卡和程岩进到会议室里面，几个警局的警员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虽说表情没有多惊恐，却十分小心翼翼，刘沛和女助理一直出声安慰他们。

“你们回来了！”刘沛看到陆卡和程岩回来，明显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陆卡三人被支走，也许是被那些人特地孤立起来对付的。

虽然陈玥没有展现过战斗力，程岩也因为是警方的人一直隐藏着，但陆卡好歹是已经经历过出道战的人，他的资料应该已经被多方犯罪组织获取了，一旦真发生袭击，先把强者分担出去，这是最理智，最正确的战术。

“怎么会这样，我们虽然病人不多，可能力者也不少啊，为什么这么惨？”陆卡连忙问道。

“惨？比起商场和西区，我们这还算好的。”刘沛苦笑，“不知道是我们太弱，还是对方太强，孤身一人闯入，还能全身而退。”

“怎么会这样？”陆卡震惊，刘沛的能力可谓是百战百胜，能让他吃到苦头的人可不多，再加上之前自己都不敌的那群脸谱人，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实力强劲的犯罪者？

这应该不会只是巧合吧？

“叮咚！”

大荧幕上忽然出现一个邮件提示。

陆卡转头，看向室内唯一一台手提电脑，这台电脑似乎一直连接着投影设备的。

角落里的警员，默默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点开邮件。

画面一闪，大荧屏上闪现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