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此时应该死了吧。
想到邓贺的手段,沈玉容因面前男子而纷乱的心竟平缓了下来。
崔锐未动碗筷,整张脸上似笑非笑。
“玉容,你突然这般热情,孤可真怕,你在这碗里下了药。”
沈玉容淡淡道:“玉容今日只想祈求太子殿下,往日桥归桥,路归路,太子殿下做您的太子殿下,而玉容便做他人妻,如何?”
不知是否因这番话让崔锐放松了警惕,他眉眼弯弯:“玉容怎还如此天真?”
沈玉容淡淡的望着他。
崔锐一字一句道:“他已与其他女子有了牵扯。”
沈玉容淡笑:“此女我已解决,殿下不必顾虑。”
崔锐手一顿,似是没想到眼前女子变得如此决断。
“太子殿下,一切障碍我自会全部扫清,没有人可以阻挡我成为张家妇人的决心。”
你也是。
沈玉容直视着崔锐的眸,心中提了一句。
崔锐沉默不语,细细抚摩着指间的玉扳指,良久,突然轻笑出声,喉间溢出一缕朗朗的笑声:“玉容啊,玉容啊,你真够让孤伤心。”
说罢,将沈玉容舀来的汤汁全部喝完。
“你走吧。”
崔锐沉了眉眼,眸中沁着的寒霜将沈玉容僵了一瞬。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怕他,这个男人,从未用如此眼眸看过自己。
她瞥了一眼崔锐,又瞥了一眼被他一饮而尽的汤汁,抿了抿唇,疾步离去。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应当不会再与自己有何纠葛,可为何到了这一刻,她竟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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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一阵燥热从小腹窜进心田,她紧咬贝齿,整个人懵懵懂懂的向最近的人靠去。
那是一具同样火热的身躯,比她还要灼热,她下意识的便想逃离。
“陆珠……”
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指尖轻轻挑起,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
一条四爪金龙在她眼前咆哮,她惊的呆了一刻。
视线向上,触到来人的面孔,心下更是一震。
“太,太子殿下……”
这声音柔又细,撩人又暧昧,似藏了把钩子,让人的心不上不下的晃着。
话说完,她已然气喘吁吁,竟每说一个字便要轻喘一下。
她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被邓贺下药了,而后被邓贺不知用什么方法送到了太子殿下的帐篷。
这贱人,竟要如此的侮辱自己和太子殿下。
若是今日二人成事,她真要羞愧的死了去。
她甚至绝望的在想,任何男人都可以,只要不是太子殿下就好。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她还未来得及报答大恩,如今就要恩将仇报了!
“太,太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上当,邓贺……”
她热的受不了,想哭,更想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猛地甩了一下头,她又道:“太……”
她的下巴还在太子的手上,太子眸光沉沉,“你还没死?”
什么?
什么意思?
陆小桃开始恍惚,眸间泛着泪光。小手裹紧,浑身像卸了力气一般,绵软无力。
破碎的眸光中,她又想逃离,又想接近。
见面前女人这副样子,太子已然明白一切。
他被算计了。
他眸子一眯,抵袭着阵阵热潮,想到了那碗汤。
“太子殿下,一切障碍我自会全部扫清,没有人可以阻挡我成为张家妇人的决心。”
沈玉容的话还在耳畔,他倏地被气到了。
可笑至极,她说的已解决面前这女子,便是将她送于自己的床上?
沈玉容,孤可真小瞧了你!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不再连贯,眸中竟只有面前女人娇艳的唇瓣和柔媚的双眸。
这是张束的女人!
太子咬牙切齿,欲起身,突然趔趄。
就算他要有女人,也不能是张束的女人。
还剩最后一丝意识,蓦地,他双眸泛着红丝,深深望着面前的女子。
双颊坨红,媚眼如丝,就像堕了魔的妖物。
崔锐摇摇头,紧咬住嘴唇,使尽全力起了身,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帐门口。
就在这一刻,身后的女人抱住了他的腰。
他身子僵直的驻在原地。
“小桃难受……”女人哀哀的低泣着。
“走开。”崔锐咬牙切齿。
女人滚烫的面颊贴上他的腰,烧的他整个人更加灼热。
“乌勇,马进……”
外面无人应声,崔锐模糊的想到,沈玉容借故找他之时,他让此二人盯着围猎场,有情况随时跟他汇报。
这时所有人都在围猎场,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他无力推开她,只能冷冰冰道:
“陆珠,你记住,你是张束的女人……”
女人的头在他背间难受的贴着,她声音沙哑,人已毫无意识的喃喃:
“张大人不要我了,太子,你可以要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