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七坐在铜镜前,一个个拆头上的首饰,沈洛的轮椅停在旁边,负责接过她的首饰们放在梳妆台上。
江七七:三十公分的路程,有必要设立个中转站吗?
拆到头顶的时候,江七七的视线受阻,看不见了,只好求助沈洛:“我头上有几个发簪还没能拆下来,帮我一下可以吗?”
江七七转过去面对着沈洛,她身上的红色嫁衣已经脱下,只穿着粉色的里衣,此刻微微低的头到他胸前,姿势就好像他在抱着她。
沈洛觉得今天果然是酒喝太多了,现在脸上都有点儿热。
他抬手去拔江七七的发簪。
“嗷!沈洛,停!沈将军,我是让你帮我拔发簪,不是让你帮我换发型,还是换成地中海,你扯到我头发了。”
江七七的宗旨是我可以没有命,不可以没头发。
“抱歉,我,我不知道怎么拆。”沈洛无措的赶紧道歉,但是将军府新晋发型师还是被他的第一个顾客无情的投诉并抛弃了。
“玩儿去吧。”
“……”
最后还是江七七自己摸索着拔下了头顶上的四支发簪。
我江七七在这里对着天,对着地,对着铜板和铜镜许愿——
愿世界没有婚礼,没有凤冠霞帔,没有扯我头发的发型师。
OK,按照结婚的习俗,下一步该是什么。
......
......
......
还剩下洞房花烛夜最重要的事情没做。
洞房。
江七七打心里有些抵触,虽然她不是什么老古董,但跟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太冒昧了吧。
沈洛想到外面那群人不怀好意的调笑声,心里也有些异样,再加上他本来也没有想法,于是干脆开口:
“本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人道了。”
“这样啊。”江七七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啧啧,果然人无完人。
“那将军,我们早些歇息吧。你需要我帮忙吗?”她指的是从轮椅到床上。
“不必,我自己可以。”
江七七也不矫情,人家自己都说可以了,她就不操心了。
她去旁边屋子里换了一身睡衣,再进来发现沈洛已经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了。
奇怪,以前做任务常常女扮男装,也没少跟男的一块儿住,这次难道因为对方是帅哥,心里怎么还有点儿忐忑呢。?
江七七只是心里忐忑,一旁的沈洛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一边儿捂着胸口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一个徒有虚表的女子而已,沈洛你在激动什么?
忽略了那点儿小忐忑,江七七上了床,跟这么一个帅哥同床共枕,她怎么算都不算吃亏。
但上了床她才发现他们不但要同床,还要同衾,床上竟然只有一床被子。
扭捏了(并没有)一下,她摸摸索索的钻进去,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然后就发现人家穿着一身里衣,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切,我也没有很想看,还有,你真的很装。
看着江七七越过他躺到床里面,沈洛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声更是密集如鼓点。
对方就这么躺在自己的身边,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轻轻一动就能碰到他,鼻尖是她的香味,耳边隐约还有她的呼吸声。
心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他想强制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