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闻言,颔首说道:“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这世间最不意外的就是意外时有发生了。”
萧景珩说完这句话,将太子妃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今天大长公主提到了东宫子嗣之事,孤还是想跟你说清楚,孤不着急。”
一来呢,时机还不合适,二来呢,太子妃的状态再调整一下会更好,毕竟母亲的心情愉悦了,才能孕育出更健康的孩子。
第三呢,就是太子殿下刚刚开了荤,还没多长时间呢,功课做的还不是很优秀,不能冒然休学。
顾倾禾闻言,笑了一声,“殿下,这子嗣其实是很重要的,你也知道,我······”
萧景珩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抬了抬手,“孤说过心中有数,不光是说你,也是说自己,再不济,可以从宗室过继一个来,他们还巴不得呢。”
“以后别人再说什么,送个年轻人给你作伴,或者说东宫没有子嗣,你不用搭理。”萧景珩说到这里,又觉得力度不够,“或者直接说,我正在让太医调理身体。”
萧景珩说完这句话,深深的长舒一口气。
顾倾禾闻言,笑的更是开怀,但是心中还有点儿动容,一个男人为了妻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应该是不多见。
“多谢太子殿下。”顾倾禾笑道。
马车窗户下面走着的韩德胜,则是伸手抠了抠自己的耳朵,来确定自己的耳朵,还是没问题的。
他刚才没听错的话,就是太子爷为了减轻太子妃的压力,直接让太子妃跟别人说他自己不行。
哎呦,这可真是真男人······
韩德胜作为一个太监,他那东西都割了二十多年了,可是还是听不得,他是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太监。
他们太子爷可是能从亥时折腾到子时的人,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太子妃主动喊得停,不然的话,恐怕时间能更长。
但是,现在竟然为了心爱的女子,连自尊都可以舍弃了,这度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
晋王府,清风阁,顾若星脸上一片煞白,额头戴着藏蓝色的抹额,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光彩。
像是被小鬼吸走了魂魄一样。
“侧妃,您该喝药了。”杏儿端着一大碗棕色的药汁,在榻边上坐下。
顾若星扭过头,朝着里面,眼泪从眼角滑落,枕巾的颜色,也随着一起变深。
“侧妃——”杏儿又喊了一声。
“我不喝,喝了就能够让我的孩子回来吗?”顾若星反手打翻了杏儿手中的药碗,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拿走,不要再让我看见。”
杏儿蹲在地上,默默的拣着地上的残渣,眼眶中也氤氲着泪花。
“秋水苑的那个贱人,看到这几天王爷对我的脸色一变,就不再藏着掖着的,直接对我的孩子下手了。”顾若星破口大骂道。
杏儿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碎瓷片,起身想要捂住顾若星的嘴,“侧妃,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啊,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