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司马遹收到了刘琨从资中发来的捷报,不仅顺利占领了资中,还大破牛鞞援军。对此,司马遹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隐隐觉得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李雄又吃了个大亏,这下子恐怕坐不住了吧。”看完捷报后,司马遹淡淡道。
“他能出来最好,那咱们就能毕其功于一役了。”郭默略显兴奋道。
“恐怕没那么容易,成都至少还有两万兵力,如果正面对决,咱们可没有胜算。”
“既然没有胜算,那殿下为什么让刘建威前往资中呢?当初不就是想逼着李离和李雄出来决战吗?”郭默颇有不解道。
“本宫当然希望李离和李雄出来,但并不想和他们在野外决战。”
郭默想了想,若有所悟道:“殿下是想让他们来攻坚吧。”
“是啊,我们的兵力并没有绝对优势,只能如此了。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采取守势,不能再贸然出击了。”
一念及此,司马遹马上给刘琨写了一封回信,让他暂时不要图谋牛鞞,而是加强资中的防守和对周边的控制,等待李雄的反应再做打算。
刘琨占领资中后,司马遹便在表面上形成了对李离的三面包围之势,汉嘉位于武阳以西,资中位于武阳以东,距离武阳都是一百八十里左右,南安位于武阳以南一百六十里。
不过,这种包围仅仅是象征意义上的,因为汉嘉和南安并不能对武阳形成实质性的威胁,最多只是让他不敢贸然出击,如果想要破局必须李雄的亲自介入。
“什么?刘琨这么大胆,居然敢出现在资中?欺人太甚!”听说资中失守,李雄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刘琨此举不过是想诱使太尉去攻打南安,还请陛下让太尉不要轻举妄动。”阎式连忙道。
“都打到家门口了,让朕如何能忍?”李雄怒不可遏道。
“陛下,如今的益州不只有司马遹,还有罗尚和王敦,就算咱们勉强击败了司马遹,也必定会元气大伤,所以咱们必须保存实力,让他们先打起来。”
“你说得倒轻巧!但只要咱们没有和司马遹打个你死我活,他们是绝不会出手的。”
“所以现在就看谁能忍得住,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阎式苦苦劝说道:“不管是牛鞞,还是资中,我们都可以不要,只要他们敢到成都,那才是我们雷霆一击的时候。”
李雄阴沉着脸,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叹息道:“你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阎式本想再说点什么,当看到李雄的脸色后,终究没有说出口,然后告辞而去。
其实,对于阎式所言,李雄不是不明白,只是自从司马遹进入益州后,便接连取得大胜,又一步步逼近成都,让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去把天地太师请来吧。”默默思忖良久,李雄吩咐侍从道。
不一会儿,范长生被请到了李雄面前。尽管因为称帝的事儿,李雄心中对范长生颇有芥蒂,但在面临大事时,他还是想听一听范长生的意见。
简单介绍了当前的局势后,李雄虚心问道:“敢问太师何以教我呢?”
范长生抬头看了一眼李雄,不答反问道:“陛下还记得臣之前说过的天象吗?”
“什么天象?”李雄一愣,思索片刻道:“你是说西南分野的那颗星吗?”
“正是。”范长生点头道:“臣最近仰观天象,俯察典籍,终于弄清了其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