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倚在沙发上，视线一直凝视她，令人捉摸不透的黑。

“卖出去一套了？”佟安没有走近，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他喉结滚动了下，不冷不淡回道：“是租。”

“看来我们之间谁有直播资格，还是个悬念。”她轻笑声，殷红的唇弯起。

“不想和我直播？”裴景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在刻意和自己保持疏离。

还真有一个上升女艺人的自觉。

“你明白原因就好。”她已经计划好洗白，在此之前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况且...偶尔保持下距离，不也是种情调？

佟安没再留在茶水间，和他简单挥了下手便离开。

下午她趴在桌上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出去觅食。她今天赚了四百块，中介那边克扣了一大半中介费，因为她只是临时工。

她到附近的大排档点了盘烧烤，正碰到拿着两罐汽水的祁澜。

“今晚又吃大餐啊。”祁澜自来熟地坐在对面，递了罐汽水给她，“一起吃呗。”

一看就是囊中羞涩，估计卸货不合格被扣了钱。

“老板，再加二十串牛肉。”佟安正好也想花出去钱，她今晚一点也不想直播，不过，她还是暗示道，“弟弟啊，我今天请你吃，你以后也得记得我这份恩情，对吧？”

“烂好人”的人设她才不当，更不要让观众误会她对祁澜有意思。

“姐，我最讲义气。”祁澜举起汽水罐，和她碰了下，“信我没毛病。”

他确实饿坏了，铁盘刚上来就一口气炫了十几串。

虽然他是星二代，有着少爷病，嘴跟脑袋一样直，但没什么心眼，好拿捏。

忽然，他眼睛一亮，抬高音量招呼：“裴总，来吃点啊。”

佟安心里惊了下，果然感觉后背一凉。

接着男人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冷淡地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桌面。

“我喝点粥就好。”裴景贺只点了碗青菜粥，甚至不要咸菜。

“有点意思，来大排档喝粥。”祁澜忍不住笑出声，好奇地问，“你今天赚了多少呀？”

“一点钱。”他头也不抬地回道。

“一千万在你眼里都是一点钱啦。”祁澜倒是说得直接，完全没顾虑到对方是大前辈。

“话这么多，”裴景贺捏紧勺子，掩去眼底的不爽，“今晚直播你表演单人脱口秀吧。”

“今晚，我？”

佟安也怔了下，没想到他选择直播带祁澜。陈柏楚作为他旗下艺人，他却选了对家艺人。

祁澜倒挺高兴，看了眼时间，突然问佟安：“还有些时间诶，要不要去骑单车兜风？”

“你还有劲？”她正抽纸擦手，余光瞥到某人瞬间沉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