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操作手法,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依旧是种植实践。”老师站在讲台上,表情平静,仿佛对于之前的失败完全不感到意外。他拿起一小碗黄豆,碧黄的豆粒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看起来倒是比小麦种子更加饱满健康。
“这次我们会使用改良的营养液配方,这种液体能更好地激活植物的生命潜能。”他补充道,目光扫视了一圈我们的脸,似乎在寻找谁的表情里带着不满或者质疑。但显然,大家都没有这个胆子。毕竟,面对上次惨不忍睹的“零存活率”,我们还真没资格反驳什么。
新课题的安排和小麦种植几乎一模一样。分发种子、准备营养液、调整温度和湿度……每一步都如同重复上次的操作。但无论怎么重复,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始终像一场机械式的循环。我看着分发到自己手中的黄豆,心中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
这次的课题让我再次回忆起之前那诡异的幼苗。它如今依然在我的桌上,但我能感到它的存在似乎隐隐和其他种子隔绝开来。黄豆的生机与它的枯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我内心的警惕,也从未因为它的虚弱而减轻分毫。
当我拿起一颗黄豆准备将它放入土壤时,手指却在半空中顿住了。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株青色幼苗。它看似安静,但总让我觉得它的存在仿佛是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的手停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黄豆种子安静地躺在我的指尖,而蔫巴巴的幼苗却仿佛突然有了反应。我能感觉到它散发出一种隐隐的不悦,像是一股无声的排斥力,几乎把我的手推了回去。
我顿住了动作,心里竟生出几分诡异的好笑。这玩意……还有领地意识吗?
青色的幼苗依旧保持着它“无害”的伪装,微微弯曲的叶片显得疲惫而虚弱,但我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妙的敌意。它的情绪像是透过某种看不见的纽带传递给了我——它不喜欢那颗黄豆,也不喜欢我让它们靠得这么近。
我盯着那株幼苗,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好奇。
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独特?它明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却似乎拥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对我接近其他植物的行为都要表现出抗拒。就像某种被惊扰的野兽,蔫蔫地盘踞在它的小角落里,固守着一片自己划定的领地。
“还挺讲究啊。”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幼苗调侃。可它依旧保持着那副沉默的姿态,既不回应,也不妥协。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将黄豆轻轻放进了准备好的土壤里,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你再有意见,也不能阻止我完成课题吧。”我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视线再次瞥向青色幼苗,隐约觉得它似乎又蔫了几分。
这玩意,真是越来越有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