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骨弹被他脑浆子撞碎了?!”
陈三尺没接话,心说这胖子还不算太笨。
“就算你说的都对,自杀为什么还要用特制的子弹?另外枪呢?枪去哪了?”
“……你第一个问题我回答不了。至于第二个问题,”陈三尺拿着手电往骨架周围照了一圈,“尸体周围没有。看他死亡时间,我们不太可能是第一批跟他碰面的人,你经过厨房还要顺走人俩罐头呢,枪不在了,再正常不过。”
“我可不拿死人的东西”莫思可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但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你说的那个口香糖开椰子,我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陈三尺突然觉得跟胖子讲这些都是浪费时间,他开始搜索骨架的衣服口袋,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莫思可还看着头盖骨出神,很可能是在想椰子的事情。
骨架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称为“信息”的地方,竟然是腰带扣上的一串数字编号,陈三尺拿起来看,下意识的读了出来。
没料到一边的胖子听到忽然一愣,立刻冲过来。
陈三尺瞬间有种郝可爱上身的冲动,特别想问一句:“这是你爸爸?”
当然,这种话是不可能讲出口的,他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你认识?”
“……啊,也不是”莫思可已经看完了腰带扣,“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已经咽气的老头吗?他腰带扣上也有这样一串数字,就最后两位数不一样……我猜他俩认识。”
陈三尺听到这里,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胖子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只是一直没说。
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有些人接触一天,就能把他脑子看个底朝天;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你可能都不知道他的狗叫什么名字。
对于陈三尺来说,在他的感觉经验判断下,莫思可是那种全身上下所有的智慧都用来长膘的人。他没说出来的事情,很可能是因为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而自己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地问、间接的套,在莫思可这都能得逞。
于是,在陈三尺的逼问下,莫思可简单叙述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个已经咽气了的老头的事情:
说是老头,可能并不是很准确。
外面世界的大部分营地,都会有时不时有难民来投靠。频率在三、四年前是个高峰,近几年频率降低到一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面孔。一方面,几大营地的基本格局已经稳定;另外一方面,外面世界不受保护的人,已经基本死光了。
就在一年前,赛鲁特来了一个新人。
这个人浑身一股恶臭,一身衣服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脸上沟壑纵横,还瞎了一只眼睛;满头的白发,也是稀稀疏疏的样子;一张嘴,一口牙也不完整;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营地物资有限,他也不让人救助,每天就要两碗稀粥,靠在墙根底下喝,勉勉强强的活着。
莫思可当时对这个人十分感兴趣,经常在人家躺着晒太阳的时候,忍不住去探探对方鼻息。这样三弄两弄,终于把那人弄的火大,眼睛一睁,直接攥住了莫思可的手腕,那力道跟铁钳子似的,莫思可忍不住一声哀嚎,然后就想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