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爱坐在陈三尺的家门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自己的基友已经消失快一周了。
所有的熟人都表示没见过,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踪迹留下,发小就仿佛人间蒸发,一点信息都没留下。
三天前他就选择了报警。
郝可爱其实对进局子很抵触,他是“非法地带”出来的,整个成长轨迹就是一部《小偷是怎样炼成的》,进局子跟吃大米饭似的,是经常事儿。就最近一次被抓,那警察小哥都烦腻了,递给他一副手铐让他自己带上,还补刀呢:“我说你,是不是又想来我们这蹭吃蹭喝?你这买卖做得啊!小偷小摸管好几顿白饭,算盘打得挺好!”
郝可爱这次去报警,心情比被抓还忐忑,鬼鬼祟祟在门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掂量了半天他跟陈三尺之间的情谊深浅,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进去抬眼一看,冤家路窄,好死不死,是上次那个补刀的警察小哥值班。
小哥一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忽然一笑,笑的郝可爱肝儿颤,笑了半天才开口:“呦!进步了?这次自首?说吧,这次又偷了啥?”
“……不是……那啥……”郝可爱紧张了直搓手,皴都搓出来了,“我是来报案的……”
警察小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咋的?你被偷了?”
“……不是……我……我一兄弟,人没了……”郝可爱紧张的满脸通红,跟开水退过毛的猪头似的。
“人没了联系殡仪馆,我这是警察局。”小哥说完接了个电话,冲着郝可爱直挥手,跟撵鸡似的,冲着门外赶。
郝可爱连句敷衍的话都没落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也不敢继续往下说,蔫头耷脑的往外走。
郝可爱生平第一次意识到遵纪守法的重要性——能帮忙找好基友。
过马路呢,不知道哪个孙子看花边小报还乱扔,一阵妖风直接盖郝可爱脸上了,这一下子弄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手忙脚乱把报纸抓下来,刚要团成团扔了,一眼看见花边小报上的头版头条。
西城区的红灯区出了个大事件,有个女人本来是“夜间工作者”,因为体积实在过于庞大,压根没有什么业绩,于是开始报复社会。趁着月黑风高,一连劫持了好几个独自出行的男性,强行与之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法律上没有给强奸男人定罪的条款,导致这女人至今还逍遥法外。传的跟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似的,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
之所以上头版,是因为坊间传闻,这个体积过大的女人最近一次不小心,坐死了一个男人。这种无从求证的坊间传闻,最符合这报纸的胃口。
报道上给予的描述只是说:某男性,不幸遇难。好死不死,居然说那个遇难者姓陈,称呼为“陈某某”。整篇报道都在描绘那个女人如何的丝毫不顾及人道主义精神,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没描述被害者外貌特征,也不说在哪里能认尸。由于是坊间传闻,也没证据,新闻末端还有一行小字:即报道刊发之日,该女子依然活跃在西城区红灯区域内。
郝可爱看着“陈某某”三个字,就觉得受害者肯定是个三个字的名字。于是强大的脑洞就让他开始担心陈三尺。
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悔青了,知道那小子被甩,就应该时刻陪在他身边,这下好了,要是陈三尺真惨死于那个女人的胯下,怎么对得起从小一起穿的那条裤子!
事实需要求证,郝可爱当机立断,宁杀错不放过,今晚就去会会那个体积过大的女人。最少得知道被坐死的倒霉鬼是不是陈三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是呢,自己还没去,铁哥们不就白死了吗?!
怎么也不能让亲哥们没个送终的啊!
郝可爱迅速冲回住处沐浴更衣,连舍不得用的,打算泡妹子的香水都翻出来了,给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个遍。那味道,弄得跟行走的樟脑丸似的,谁从他身边路过,想不注意他都难。
抓心挠肝似的等到晚上,郝可爱骑上电驴子,风驰电掣的就往西城红灯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