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清可给孟惊涛送了不少金银,帮他维持军队,这么多年合起来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也是孟惊涛的默认,让林家在天门城得以作威作福。
林泉清领着家族中的人赶到前院,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家的数十名护院被尽数斩杀,尸横遍野,前院被鲜血染红。
只剩下一些侍女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们想逃,但是迈不动腿了。
而站在尸山血海中的唯有一人,手持着黄龙钩镰刀的张辽。
林泉清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张辽质问道:“你是何人?”
“爷爷,我忘了和您说...”
林泉清的孙子林廷皓附耳在他身边解释。
林泉清脸色骤然一变,像是听到什么恐怖故事。
“什么,孟惊涛死了?”
孟惊涛的四名副将之一叫林廷风,但跟林家没什么关系,他来自京都上京城。
林廷皓硬着头皮点点头:“确实死了,现在天门城被祈州军队攻下了。”
“这种事不早说!秦百炼杀的?”
“杀孟惊涛的叫吕布,暂时离开了。”
“吕布又是何人?从未听过啊!”
张辽微眯着眼睛,双眼如鹰眼般锁住了林泉清,手中的黄龙钩镰刀敲了敲砖石地板。
“林泉清,刚才我听你说北周没有国法了吗?”
张辽浑身气势暴涨,大喝道:“这话你也好意思问出口!”
张辽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李承泽给的一份名册,他只是扫了一眼都觉得愤怒。
这份名册是在孟惊涛的房间找到的。
上面详细记载了天门城各大家族和商户给自己的军备支持,而孟惊涛又给他们摆平了什么事情。
估计是想以此为要挟,继续从他们那里得到资金支持。
李承泽不想说这本名册幸运的被自己得到了,那上面每一个名字,每一笔金银背后都是平民百姓的血与泪。
“太和六年五月七日,林家强开矿脉,致矿工死七十一人,伤三十四人,无任何赔偿。”
“太和七年正月,擅改丈量土地,无故打死上门的讨要公道的一家七口。”
“太和七年正月,行贿吴县县令,以贱价购得良田一千六百余亩。”
“太和九年三月,林广平当街纵马,踏死一名六岁女童。”
被张辽念到的一名少年悄悄退后了些许。
“强抢民女,女子及其老父抵死不从,护院一刀砍死其老父,二人被分尸抛尸城外。”
“好好好!”
张辽气得手背青筋暴起。
这一桩桩一件件,林泉清,你可认!”
“这便是你说的北周国法何在?”
面对张辽的质问,林泉清皱起眉头。
他没有反驳,这些事情他大部分都知道,毕竟都是他上门找孟惊涛摆平的。
孟惊涛摆平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谁主张,就杀谁。
张辽虽然只是三花聚顶境巅峰,但他很年轻,还能带着人围了林府,想来在军中很受器重。
况且现在孟惊涛已死,林泉清不想跟大乾军队结仇。
只是一个张辽,林泉清不怕。
他怕的是秦百炼,是吕布,是大乾军队。
林泉清舔着老脸赔笑道:
“这个,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