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粮税问题的清查行动虽取得成效,却让监察司与东厂之间的潜在矛盾进一步显现。傅清廉强硬的作风让东厂的权力迅速恢复,但部分东厂情报人员在行动中的越权行为引发了监察司内部的不满。
监察司的一名清查官员在行动后直言:“东厂之人仗势凌人,时常未经批准便擅自扩大调查范围,甚至有意隐瞒部分情报。这与合作之道相悖,令人难以容忍。”
这一言论迅速传回京城,成为朝堂议论的热点。一些保守派官员趁机上书,指责监察司与东厂的联合行动扰乱朝政,甚至提出废除监察司的建议。
魏若松再度在朝堂上发难:“陛下,监察司自成立以来,虽有一定成效,但其权力扩张过快,与东厂的矛盾频发,已显现出结构性问题。臣以为,应限制监察司的权力,将盐务清查等事务重新交由六部负责。”
陆廷光冷笑一声,毫不退让:“魏侍郎此言未免过于武断。监察司与东厂的磨合虽有不顺,但这正是革弊之痛。盐务清查的成果已经证明,监察司模式才是肃清积弊的最佳选择。”
天武帝沉思良久,最终裁定:“监察司与东厂的联合行动虽有摩擦,但成果显着。朕认为,监察司必须继续存在,其职权暂时不变。至于两方的磨合问题,由朕亲自监督。”
这一裁决让魏若松一时无从反驳,但他心中暗恨,知道天武帝对监察司的支持已成定局。
傅清廉的强硬作风不仅在监察司内部引发不满,也让东厂内部的旧势力开始躁动不安。部分盛慕白的残余党羽暗中散布流言,称傅清廉“排斥异己、独断专行”,试图削弱其在东厂中的威信。
在一次东厂内部会议上,一名指挥使当场质疑傅清廉的决策:“提督大人,东厂自成立以来便是陛下的耳目,如今却屡屡与监察司配合,是否已经偏离了初衷?”
傅清廉神色冷峻,沉声道:“东厂的使命是为陛下服务,而非为某些人谋私利。若有人觉得东厂的道路偏离初衷,那我建议他先反思自己的行为。”
这番话虽震慑了不少异议者,但傅清廉也意识到,他在东厂中的地位仍未完全巩固。
太子宗邺文对此局势了然于心。他深知傅清廉的忠诚,但也明白,这位新任提督对朝堂权谋的复杂性尚未完全适应。为此,他决定通过苏子恒对傅清廉展开试探。
在东宫的一次密议中,宗邺文对苏子恒说道:“傅清廉固然刚正不阿,但他的作风过于刚硬,若不能学会妥协,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苏主事,此人对东宫态度如何?”
苏子恒微微一笑:“殿下,傅提督虽未明言支持东宫,但他的目标与我们一致,皆为肃清朝局积弊。只要我们给予他足够的信任,他必能成为我们手中重要的一枚棋子。”
宗邺文若有所思地点头:“如此最好。但你要记住,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如何掌控,考验的正是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