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城的寒风中夹杂着不安的气息。凉州军的天狼营全线北移后,南部防线显得空虚,宗邺海借此机会派遣小股骑兵袭扰凉州军的粮道,试图拖慢敌军的步伐。
“殿下,敌军开始向南部署,看似全力以赴,却留下了明显的破绽。”副将张翰低声分析,“若派重兵攻其西翼,或可争取主动。”
宗邺海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凉州军久经沙场,岂会如此大意?他们此举不过是试探。传令全军,佯攻南侧,主力继续以天平城为核心,坚守等待援军。”
“援军?”张翰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宗邺海淡然一笑:“朝廷的目光无法离开这片战场,我们只需拖住凉州,再将荆州卷入,局势便可缓解。”
天平城内,一处密室中,士族领袖们再次聚首。年长的何峥面露担忧:“天平城已处风暴中心,无论支持哪一方,我们的损失都将无法挽回。”
年轻士族代表孟正则神情冷峻:“事已至此,唯有破釜沉舟。凉州军若胜,必然重整天平道的秩序,我们的利益将无处安放。”
另一名士族附和道:“既然如此,不如促成鲁王与荆州联手,将凉州军拖入更深的泥潭。即便最终臣服,亦有谈判余地。”
何峥迟疑片刻,缓缓点头:“传信荆州,同时向凉州释放假情报,拖延他们的推进。”
在天平城的另一侧,苏子恒与宗清婉正在简陋的院落中密谋。窗外的风声呼啸,苏子恒缓缓开口:“天平士族虽势单力薄,但若利用得当,可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
宗清婉眉头微蹙:“士族墙头草的态度本就令人不齿,利用他们是否会引火烧身?”
苏子恒神情坚定:“江南士绅与天平士族虽性质不同,但都追求自治与利益最大化。若能以大殷的礼制与利益为杠杆,将其纳入我们的阵营,不失为一招好棋。”
宗清婉轻声叹息:“若能化解这场战乱,江南或许会成为下一场风波的焦点。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两人对视片刻,似乎已达成共识。宗清婉随即取出一份文书:“此乃安公主名义所撰,宣布若凉州军取胜,将保障天平道的士族自治。此文一出,可刺激凉州与士族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