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硬是要见,咱俩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白恕更难受了:“可我听人家说,这个长公主心狠手辣,若是惹恼了她,男的就先做太监再喂老虎,女的就直接乱棍打死,妈呀……”
眼见着他又要开始求菩萨,林山倦打落他的手:
“菩萨那么愿意保佑你的话,还舍得让你像现在这样逃亡?不如求求自己到时候别说错话被人家拖出去。”
白恕这手拿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干脆开始给林山倦捶背:
“老大,要不你想想主意,我们干脆逃到邻国去算了。”
林山倦看他像在看上供用的猪头:“你确定真的那么好逃吗?”
白恕:……
“唉,也对,唉……”
剩下的一个月路程,白恕一天比一天惶恐憔悴,林山倦感觉他在心里虚构出一个住在京城的怪兽,好像真的到了京城,就会被吃掉。
还是嚼得软烂才咽下去的那种。
再回避也到了公主府门前,林山倦打了个哈欠醒来,一睁眼就是白恕两个沉沉的黑眼圈。
他已经好多天没睡了,现在就是热锅上倒数第二只蚂蚁——在传言中前边的蚂蚁已经被熹和丢进锅里煮熟了,现在只剩他和林山倦。
林山倦也有了几分警惕,毕竟传闻中描述的实在过于狠辣,她只见过一面,到底了解不深,因此边走边环顾公主府的格局。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熹和看在眼里。
她所处的位置是公主府最高点,能将府中的一切角落都尽收眼底。
几天前她已经收到了月留的消息,丢失的那批官盐已经全部追回,并将牵连此次案件的所有官员全部缉拿,装进囚车押赴来京,
月留还在信中将林山倦和白恕的功劳也逐一提到,并表明自己跟踪两个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个黄月似乎足够清白,熹和把信件反复读过,最后烧为灰烬。
可巧她正被那些逼着退还朝政的老臣烦不胜烦,想着找一个不起眼的棋子成婚,让他们的防备减弱。
如今祁意礼不过十六岁,许多政务处理起来不够成熟,她不放心这么快就把权都交给他。
因此,找一个普通人做驸马,既表明自己没有篡位之心,也能缓和事态,让他们的注意力暂时转移。
本来还在为这个人选思量犹豫的,眼下倒是正好出现一个合适的。
黄月,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招揽,还有些聪明,最重要的是,还是个女子,这就省了自己太多麻烦。
不正是一个最佳人选?
林山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算计透了,跟着带路的婢女走到一个挂着“徐阳殿”的门口前才停下。
“殿下专候,二位请。”
白恕紧紧攥着拳头,猛地一把抓住林山倦的手臂:“老老老老大,我,我要不然不进去,你、你自己进去。”
还未走的婢女福身:“请两位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