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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俩活宝拉扯的功夫,梁翊辰出了相府大门后直接绕到后院的外墙,悄悄翻了进去。对他来说,避开耳目潜入府内并不难,难的是找到沈相书房的位置。
他伏在树枝杈的高处俯瞰,一个个绑着惹眼的红绸箱子正被人小心地运往后院的小门,看起来像蚂蚁搬家一样。
梁翊辰露出狡黠的笑容无声地跟了过去。
沈相的书房建在后院的偏僻处,四周种遍了松柏绿竹,环境清幽。下人们很快卸了箱子又锁了门,院门口还留守几个亲信管事的人。
呵呵,看来沈相心里害怕得很,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到书房。
老狐狸!梁翊辰暗骂了一句,只得隐匿身形在枝杈间守株待兔。
待天渐渐暗了还没全黑的时候,梁翊辰深吸口气开始行动,他脱掉了外袍,露出里面穿的夜行服,黑巾蒙了面目,将外袍绑在粗壮的树枝间藏了。
趁着院门口管事换班的功夫,他化成黑夜里的风从阴影中掠到房顶,轻巧地倒挂在屋檐的角上,琉璃窗里拉着帘子透着一丝缝。
捂得这般严实,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他利索地从靴中抽出匕首,插进窗户的细缝,翘窗而入轻巧地从屋顶翻身跃下,双足钩在了斜撑上,身体以倒挂金钩悬在了半空。
放眼望去,里间的书架实在太大了,几乎遍布三面墙延伸到二楼。浩瀚的书册给人冲击和压迫感,果然与普通的书房不同!
书架围合一张极大的书桌摆在正中央,相比之下,前厅的茶桌显得要小很多,沈相在这么隐蔽的书房接待过什么人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相开锁后,匆匆迈进了书房。
他绕过前厅那些赏赐的红匣子,看都不看地走到书案前坐了,随手点亮一盏球形的琉璃灯。
书案上堆积着一摞书,他已经换了便袍,拿起书细细地缝着,手边还放着一把精巧的裁纸刀和针线篮。
呵呵,这么娴熟的手艺?看来沈相经常做这件事啊。
这沈大人晚上不休息,把书拆开倒出书里的东西再缝好,然后抱着一摞书提灯往楼上走去。
梁翊辰的视线追随着他,沈相将那一摞书放进书架里,转手又拿了旁边一摞书回到书桌上,继续把书拆散后重新缝订好。
他到底在书里找什么?梁翊辰诧异之后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沈相假装在书房秉烛夜读,分明是在等人!
果然,沈相缝了几本书后,门开合卷进一股凉风。
沈相蓦然抬头,一身形如燕的黑衣人出现在书桌前,抱拳一礼,说道:“相爷久等。”声音如冷泉听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