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音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听完认真发问:“你可是不识字?”
“我怎么不识字了?!”被当成文盲的羞辱感让他涨红了脸,声量骤然飙升:“我在跟你说李夫人的事,你扯我识不识字做什么?”
“我不解呀,”姜云音平声回:“你既识字怎会看不懂那城门口贴着的告示呢?”
她声音又接着道:“你若看了告示,当知是李夫人找事折辱我在先,况我若不发声力证自己的清白,这脏水泼的不是我一个人,李大人更是被扣上了‘奸夫’的帽子,这不可不止是丢颜面的事,按我晋国律法,可是要受刑的。”
姜云音沉声道:“和李大人的利益颜面相比,你似是更在意李夫人的颜面啊。”
“你——”他气得站起了身,急声否认:“你莫胡言乱语,我和李夫人清清白白!”
“我没说你们不清白呀,”姜云音语气无辜,“你看,我不过陈述个事实,你都难以忍受,李夫人登门闹事,在街坊邻居前毁我名声,你却让我忍气吞声,视而不见,你对人对事怎地是两套标准,竟连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孩子都懂的道理都不懂。”
他被怼到哑口无言,一张嘴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左右摇头,想要周遭人帮腔。
只是大家亦觉得姜云音言之有理,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韩战等对姜云音印象本就不错的,大家眼神躲闪,或摸发摸脸,总之各种动作没人帮腔。
一番沉默后,只有韩战清了清嗓子开口表态:“五峰山一行,我从未见姜姑娘对陆淮书示好过,说她投靠陆家我是万万不信,何况无论是先遣上五峰山,还是归来一路照看伤者,姜姑娘对大家都不错,我信姜姑娘的为人。”
没想到这唯一开口的人还是帮腔姜云音的,挑事的人顿觉得颜面扫地,绕到韩战座位旁,一把揪住韩战的衣襟,恼羞成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一起跟了李大人数年,你相信她质疑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他似是找到了挽回颜面的宣泄口,越发的口不择言地发起攻击,讥讽道:“韩战,你怕是整日在兄弟营中,没见过女人,所以上赶着维护她吧?人这么久从未露过脸,你知道她帷帽下的脸,是天仙还是令人作恶地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