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分钟,沈清梨就停下了笔,
“咣当”一声,
手中铅笔被扔下,笔尖撞在地上摔成两截。
沈清梨将手中的画交给一旁的沈天寿,她笑问,
“沈主席,如果是考试,您看这个打几分?”
沈天寿有些期待地接过素描,
他看过沈清梨的其他作品,她最擅长油画,不知道今日这素描是否会一样让人惊艳。
沈天寿只看了一眼就拍案叫绝。
只三分钟的时间,这个姑娘就将那个男人栩栩如生地搬运到了纸面,她的线条利落,画面干净,
光影,构图都十分老辣,且个人风格独特。
最主要的是她的理念和艺术感染力,实在让人叫绝。
就这样简单的一幅画都是可以编进教科书的水平,
沈天寿赞叹一声,
“虽然夸张,但真是对这个场景的最好诠释。”
“非常讽刺,十分有艺术感染力。”
“我给你一百分。”
听见沈天寿的点评,其他人都好奇地凑了上来。
台下的西装男感到有些不安,
不可能!
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糊弄自己。只要自己把画拍下来发到网上,就会有识货的网友戳破他们的面目。
沈天寿将这幅画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嘉宾台上传阅,
一时间众人赞不绝口,有的人还捂嘴对着西装男偷笑。
西装男隐约感到风向的变化,
他扯着嗓子喊道:“沈小姐,你在装神弄鬼什么?”
他又不满地对着台上的老家伙们大吼,“你们偏袒不要太明显,三分钟能画出什么玩意,值得你们这帮人这么吹捧?!”
“真是假的没边了!”
沈清梨的作品在台下传阅,从画家那里一直传到媒体记者那边,
媒体人没有画家那么矜持,他们拿着画纸对着男人指指点点地开始嘲笑。
记者们举起相机,对着西装男一顿猛拍,拍完他之后又开始拍摄沈清梨的作品。
西装男突然以另一种形式变成了人群的焦点,
刚才落在沈清梨身上奚落又不怀好意的视线,现在转移到了他身上。
被聚光灯闪的睁不开眼,西装男有些慌乱。
她究竟画了什么?难道这个女人真有真才实学不成?
不可能……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不可能会画画。
想到收到的钱,还有他自己的判断,男人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确信,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那帮记者面前,想去看那张画。
只一眼,西装男就被画上的内容激怒。
这是什么玩意!
画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虽然形式夸张,但是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自己,里边有股说不出的神韵。
画面中的男人,嘴巴张的奇大,他的牙齿和舌头用了夸张的手法,远远超出正常比例。
他拿着话筒,嘴巴四周喷洒出密集的毒液,
他的下颌像蛇进食那样卸开,张开到变型怪异的嘴巴里是一个美丽女人的头颅,
他的獠牙扎进了女人的头骨,嘴巴里滴落的口水像硫酸一样腐蚀了女人的半张脸,
整个画面十分诡谲。
画面一旁的标题,写着三个大字,“造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