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丝雨,细如愁。
清锋拜别了王寡妇的墓,准备前往梁月城。他临行前又忍不住看了看这个小院子,三年的记忆交替闪过。
王寡妇做的饭很好吃,可清锋再也吃不到了。
清锋召出相机,为这小院拍了最后一张照片。
他一路向西而行,那天的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正午,微风。
清锋穿过青石镇,继续向西,来到了梁月城。
梁月城是西南地区的繁华城市,城里人口密集,商铺酒楼林立。清锋找了一家最豪华的酒楼,准备去吃些东西。
“这位客官您里面……”店小二打量着身穿粗布麻衣的清锋,心想这是哪里来的穷小子,破衣喽嗖的也敢来百味楼吃饭。
清锋看出店小二对自己的鄙视,他拿出钱袋,抽出一张一千的钱票,吩咐道:“我喜欢热闹,给我选个人多的地方,再上六道菜一壶酒,菜要四荤两素,酒随意。”
店小二见状弯腰陪笑,双手接过钱票。清锋又道:“剩下的钱,都赏给你了。”
店小二听到清锋的话,麻溜地选了一处热闹的位置,一张嘴仿佛要咧到耳边。
“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办。”
清锋这些年打猎赚了不少钱,因为他猎的都不是寻常野兽。他虽然也喜欢享受,但选这吃饭更多的是为了听听小道消息。
富人之所以有钱,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寻常百姓不知道的信息。
店小二很快就端来了酒,恭敬道:“客官您先尝尝咱这的陈年花雕,菜品马上就上。”
“好,你去忙吧。”清锋自己倒了杯酒,酒香浓郁,是好酒。
清锋慢慢喝着酒,顺便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说了没?明天玉婵宗开门收徒,据说文轩斋的温儒温公子、西街的柳家大小姐、还有保威镖局的未来继承人都要去试一试呢。”
在清锋的邻桌,两名一胖一瘦的中年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衫,手拿折扇的年轻人缓步走向两名胖男人的桌前,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容俊美的随从。
“二位叔叔可是在讨论小侄?”年轻人面容如玉,声音清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两人听到这如沐春风的声音,纷纷起身,陪笑道:“原来是温公子来了,快请坐。”
温儒微笑着坐下,他的笑容与清锋很像,但是多了一丝做作。
“小二,再上壶酒。”胖子吆喝道。
店小二举着大托盘稳步而来,为清锋摆好菜后,应和道:“得嘞,这就去给几位拿酒。”
温儒看着破衣喽嗖的清锋,心想这人也不像有钱的主,怎能吃起这么贵的菜。
那两名中年人也瞥了一眼,心想这些菜自己都不舍得点,凭什么这一身穷酸的小子能吃上。
瘦子忍受不住,讥讽道:“哪来的野小子?不好好在家种地,竟敢来百味楼丢人现眼。”
温儒听后,笑着道:“三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人,都享有吃饭的权利,我们可以来,别人自然也可以来。”
温儒说完,又对清锋道:“在下温儒,我这三叔说话不中听,兄台别往心里去。”
清锋听后,微笑道:“在下清锋,幸会温公子。”
温儒点点头,随即又与两人聊了起来。他只是假客气,好让别人看到自己儒雅有礼的风度,实际上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清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