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家世代从军,舟赓安是陆军五星上将,舟言的父亲是空军上将,母亲所属文工团,到了这辈出了一个宁死不愿从军的舟言,俗称纨绔子弟。
在动荡时代,国家依旧存在,只不过地三次世界大战后地理位置相近的国家合并成了大国。
各国有首都和大小城市及聚居地,各个达到一定人口的城市由交通线连接在一起,聚居地则分散在各处。城市之间独立又有联系,一小部分城市由政治家制定政策外,太平国拥有的军队是大部分城市实际的掌控者。
舟言出生的海恩位于太平洋国东部,是太平国的首都。
世袭制度,父业子承,舟言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加入军队的希望。
舟赓安对他唯一的孙子十分看重,舟言在会爬前就摸过枪,能爬后就坐上了坦克,学会说话后不久就会喊踏步口令了。
只是没想到小时候喊着说要成为像祖父和父亲一样的军人的舟言在十五岁时离家出走,只因祖父和父亲要把他送到军队训练营去。
他不去军队的理由就一个——凭什么李裕文不去,李裕文不去他也不去。
李裕文父母双亡,是舟家的养子,和舟言一起长大。舟赓安要把舟言送去军队,却想让李裕文留在海恩进研究所。
见舟言不肯,李裕文也提出自己一起去,舟赓安起初并不同意。僵持了几个月后才松口,舟言也没理由拒绝从军可,带上行李乖乖出发。
军队管理很严,两人有背景,可以每年回两次家。舟言不肯回家,李裕文也只能和他一起。
两人参军后两年——十七岁的时候——舟言和李裕文才头一次回海恩家中,准备大休一个月.结果刚跑回家,两人就被派去太平国的偏远地区接一个女孩。
比起朋友,舟赓安的下级更多,会用信鸽送信的朋友,舟言怎么想也只有林丼原一个。
舟言还记得,他把停在窗户上的鸽子抓进房间,取下腿上的纸条递给祖父。
坐在桌前的舟赓安展开条,浏览了一遍后让他舟言找管家来照顾鸽子。舟言不去,让李裕文去,李裕文一言不发地去了。
一张B6大小的纸折成拇指大的一团,舟赓安反复看了两遍。
放下信时,舟言正把玩着书架中的天鹅木雕,准备问祖父要走,回头见祖父神情,一时语塞。
祖父脸上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安。
向来发号司令的一家之主竟在他面前露出了深深的悲伤,夹杂着看透了世界的无奈与叹息,似乎是对什么投降了——他自己在训练营中被罚跑一百圈后听说不能吃晚饭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舟言快步走到桌旁,从祖父手下抽过信纸,拿起来抖了抖。
信上小楷清秀,是这么写的:
舟爷爷,您好,我是林可人,很抱歉我的祖父不能给您写信了。他于10日下午3时19分逝世,详情等见面后我会与您细说。
根据祖父生前的叮嘱,我给您写了这封信,并在这里等您,请照顾好小花(鸽子),谢谢您。
“等?在哪里等?”
舟言知道祖父和林丼原曾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关系,没想到连孙女都要祖父来照顾。
舟赓安没说话。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舟赓安的声音铿锵有力,那一瞬间舟言下意识地绷紧背部,站直了身体,刚才有几分失魂落魄味道的祖父或许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李裕文和管家走了进来,管家微微鞠躬,让鸽子上了站棍。
“立马准备一架C4,到南楼顶。”舟赓安对管家说。
舟言觉得事情不大对劲,C4是家中最快的军用直升机,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现在去南楼顶。”舟赓安转头就对舟言和李裕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