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自己无法呼吸，退了一步，从窗台上掉了下去，重新立到了雨中。

她瞥见了克里斯倒在壁炉旁，他看上去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于是他似乎浸染在红色当中。

“对不起。”林可人摇了摇头：“对不起。”

她的大脑混乱至极，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她一定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她没能控制住自己。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冲动，想让这刀尖触碰到她跳动着的身体。

同她拔刀时一样，她下手时也同样果决，如同她成为了刀本身似的。

林可人将短刀反握，毫不犹豫地对向自己，插进入了心脏当中。

时间仿佛静止。

雨还在下。

她跪倒在地。

裴景琅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他瞪大了眼睛，头一次觉得自己笑不出来，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在刹那间的寂静当中，他已冲入雨中，向前揽住了林可人的腰，将她抱进了房间里。

他将林可人放在地上，心脏位置的伤口处迸射出细小的喷泉，宛若天空与大海连接处那般，是接近白色淡蓝。

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此刻裴景琅几乎恼羞成怒，已经有了最糟糕的开始，现在则迎来了更加糟糕的结果。

他抽出林可人的刀，用刀尖戳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他一手捏住林可人的两颊，将另一只手上流动着的蓝色喂进了她的嘴中。

“老师......”克里斯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裴景琅没有说话，除了将自己的血喂给她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