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这里的光线发生了变化呢?”就在沈浚语毕停顿的当儿,陆修武突然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好奇心问道。虽然对于沈浚的功夫,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比起任何缺乏实据的说法,他更原因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他对沈浚的崇拜也正是出之于亲眼所见。
“因为一进入这座森林,我就特别留意这里的景物,一路走来,已经渐渐适应并熟悉了周围幽暗的环境,因而也慢慢变得对光线的任何一点变化都很敏感。所以我才敢肯定,现在确实比你们刚从空地那边出来的时候亮了不少。”沈浚料到他会这么问,于是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在脑子里琢磨了几秒钟,很快便想出了一个既不夸张又看似合理的理由,然后摆出一副俨然的神态淡定地答道。
陆修武将信将疑的看着沈浚,没有提出反驳,但是他又相信沈浚没有必要欺骗大家,于是决定姑且对这种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的变化信以为真。
陆修文的视线始终在兄长和沈浚的脸上移过来移过去,听着他俩以莫须有的内容进行的对话,脑子跟着兄长时而怀疑,时而确信。
周印廷本来正暗自思考着该如何对付那些怪物,突然沈浚的一席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了好一会儿。其间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陆修武抢了先,现在则趁陆修武闭口的当儿,赶紧好奇地插进来道:“你的意思是从外面照进来的那点阳光赶走了它们?”
尽管他也跟那两兄弟一样,没看出到底哪里变亮了,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的沈浚的判断。沈浚既然能救他两回,并且能独自从那三个更加恐怖的怪物手中逃脱,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是的,这一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无疑,它们对阳光非常敏感,受不了哪怕是极其微弱的光线的照射。而且我相信守在树下的那些怪物之所以这么快就离开,一定跟我之前交过手的那三个家伙脱不了关系。”沈浚答道,又回想起三个魂魔中途不战而逃那一幕,觉得发生在相距不远的两地的同时撤退绝不会是互不相干那么简单,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关联,“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都在几乎同一时间退走了呢?”
他竭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搜寻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喃喃自语道,“没错,它们逃跑时又尖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就是跟前面一模一样的刺耳的嘶鸣,我怎么居然给忘了?”
“如果说他们没有发觉光线的变化尚情有可原,那一声极其响亮而尖利的嘶鸣总不会也没听到吧?”沈浚想,打算把这一点也跟他们确认一下。
“对了,你们在树上还没下来之前有没有听到过一声又尖又长的嘶叫,听瘆人的?”针对自己刚刚想起来的这个发现,沈浚又追问了一句,并带着同先前一样的询问的目光看着兄弟俩,“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应该就在那些怪物动身离开前不大一会儿?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些白眼怪站在下面,像插进土里的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响,可以说当时安静极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我可以保证。”陆修武带着诧异的神情抢先回答道,不明白沈浚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发现,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听了陆修武的回答,沈浚有点失望地转向陆修文。陆修文被看得一时不知所措,只不过见兄长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于是也跟着回答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要是有也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别的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