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沈浚相信一个大活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一定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哪怕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
终于,那个沈浚自打穿越过来以后最不愿意触碰的可能,也就是那人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同样地穿越到了自己的世界,就像他取代那人一样取代自己开始了新生活,至今没被识破。
正因为沈浚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可怕了,每次只要一触及,他就条件发射般地一下子弹开来,并竭力将其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所以,直到此时他都默默地祈祷那人还在这世上活着,哪怕有天突然回来,两人撞上,闹出麻烦,也好过他去自己的世界捣乱。
冷静下来以后,尽管不愿意面对,但这种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这更加坚定了沈浚早日穿越回去的念头。他等不及了,也顾不上帮陆修武他们对付那些怪物了,他必须先回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哪怕再回来呢!”他断然地想,以为只要找到了那个穿越的法门就能来去自由。可是方才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穿越时空的秘密隧道有关的蛛丝马迹,
最后,沈浚只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张置于屋子最里边的贴墙而放的卧榻上。
他又一次走到床前,呆呆地看着它,尽管他确定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榻,而且他也已经确认过了,下面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睡着睡着掉到什么机关里去。
但穿越这件事,本来就极其神秘而又诡异,说不清道不明。
沈浚始终觉得,既然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那就一定存在某种尚不为人所知的法门,它可能并不像人们通常所想的那样,是一个时空隧道之类的东西。
所以,既然他就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也许机缘巧合之下,他还能在睡熟以后从这上面穿越回去,当再次醒来时,说不定他就穿越回去了,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脱了靴子和衣裳,在那张陌生而又坚硬的木头板床上躺了下来。
他把眼睛闭上,希望能赶快入睡,因为他相信只有睡着了才能见证奇迹。可是过了很久,他的脑子都如同白日里一般清醒得很,不但一点睡意也没有,还自动开启了敏锐的感官,触觉和听觉都清楚得不得了,越是努力想要睡去,越是睡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许是在别人的床上睡感到不习惯,也许是神经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的脑子里开始滚动着连日来的恐怖画面,一遍又一遍弄得他心浮气躁。
他干脆像以前睡不着的时候一样把眼睛睁开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屋子的顶棚,耳朵则接收着这所院子里传出的各种声响,由于他出色听力,远近各种声音汇成的一支嘈杂的旋律像摇篮曲一般不断同他耳鬓厮磨,使他不知不觉闭上双眼,立即陷入了深深地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