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曾对其任过户部侍郎颇感兴趣,不过既然已被革了职,且是戴罪之身,还养成了终日酗酒的毛病,这辈子算是完了,典狱长自然也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最可悲的还是这位远道而来的王爷,不,应该说是侯爷,只是他不敢当面这么叫,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保不齐哪天又被召回宫里,复归其位,岂不冒犯之至。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这位王爷,因在京城犯了大案而被贬到这里,几乎丧失了皇子所拥有的一切,才过了一年,连代表最后尊严的爵位也给剥夺了。
堂堂大齐皇子,居然落魄到这般境地,简直令人嗟叹不已,而且这一待就是五年,毫无回去的希望。
本来典狱长对这种被废黜的皇子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怕同这位不受待见的侯爷走得太近,给自己惹来麻烦。
所以五年里,他也只拜访了王爷三次,每次又都是有事相求,只因他在京城实在是无门无路,原来的同窗飞黄腾达以后也开始躲着他,生怕他找上门去。
他已经受够了眼下的处境,每每想到要在此终老而亡内心就焦虑不已。
尤其在他得到了那件宝贝以后,他无论如何坐不住了。
他决定而且不得不冒着既可能被牵连,又可能功败垂成的危险最后一次找上门来,希望赌一把,利用这位王爷的身份,让自己走出这困境,他坚信王爷自己也无一刻不迫切地渴望回到宫中。
若非如此,他才不屑于跟这个形同孤家寡人的少年模样的年轻人发生联系,何况同这样的皇子走得太近是很危险的。
不过他眼下也实在是别无选择,只好抛开所有顾虑,硬着头皮走下去。
但是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首要的是确保安全,否则一切都免谈。他非常清楚,仅仅靠王爷手下的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护院,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
所以,王爷若不能给他一个万全的对策,他断不能将宝贝交与他。
见王爷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一时无计可施,为了进一步使其认清现实,典狱长继续道:“难不成王爷想从县衙调遣差役来镇守?固然人多好办事,他们又受过专业的训练,捉拿土匪盗贼自不在话下。可是殊不知这恰恰犯了大忌!正所谓人多眼杂,何况还不是自己的亲信,这样做无异于将此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