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们也只能祝他好运了!”陆修武最后嘀咕道,感到心安理得了不少,“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胆量还是着实令人佩服的!”
一直在岔路口观察着二人动向的陆修文急得差点儿流下泪来,尽管很想,但沈浚的话令他没有理由跑过去把兄长拉回来,除非他们胆敢再往前走一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誓死也要挡住他们。
幸运的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此时见兄长和沈浚开始从小路上往回走,知道沈浚前番所言不假,早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登时流了下来。
他激动地看着兄长向自己慢慢走近,忙用手背揩了揩脸。在兄长抵达以后,立即把缰绳递给他,看也不看一同走来的沈浚,不过刚刚的怒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早就想好的斥责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
陆修武看到了弟弟脸上的泪痕,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上一次弟弟如此为自己流泪,还是他从山匪的老巢里逃出来以后。想想竟已过去了那么久,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谁都不能有事,不然活着的那一个注定会痛苦一辈子。
陆修武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弟弟仍有些湿润的脸颊,用曲起的食指替他抹掉了眼角残留的一颗泪珠,然后柔声道:“上马吧,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呢!”
说完又转向沈浚,道:“老沈,我们出发吧!”
“走吧!”正俯身解着自己先前绑在两只马前腿上的缰绳的沈浚头也没抬地应道。
陆修文的火气虽然暂时消了,但不等于他已经原谅了沈浚,他跟沈浚的过节还多着呢!
他在心里警告着沈浚以后最好不要再惹他,这次算他沈浚识相,不然他发起火来可有他好瞧的!陆修文边踩着马镫坐上马背,边在心里想道。
三人以先前的一字队形又在官道上奔驰起来,尽管他们仍没放弃在道路两旁继续寻找周印廷的身影,但皆已心照不宣地不抱多大希望了,越到后来,寻找水源反而成了摆在他们眼前的十分急迫的目标。
因为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到坐下马匹的状态有了明显的变化,不但脚力大不如前,由于在烈日下卖力驰骋而淌汗的皮毛也变得干燥起来,这种种迹象都在清楚地提醒他们,马匹已缺水到了极点,若再找不到水源,恐会致马儿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