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来的时候,走了两天也没看到人影?”宦官似乎想起了什么,蓦地扭头看着沈浚,将话题一转,对自己接下来行程感到担忧起来。
“是的,大人,如果您是要去洛城的话,最好在这里取足了了水,因为接下来找水将是十分困难的事,我们已经渴了一天,一路找到这儿,才找到这么一条小河。另外食物也要带够,因为在抵达洛城之前没处可以补充食物。”沈浚见宦官不再对他们的情况进行盘问,而是咨询起下面的行程来了,这是个好兆头,他想,也许他们很快就能离开这儿了。
于是他十分认真地对宦官的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尤其提到了令他们备受折磨,差点儿丧命的事。
看来下面的旅程不止会很无聊,连食物和水都会成问题,宦官想,又想起刚刚沈浚他们趴在河边饮水的狼狈样,他相信年轻人没有说谎。
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沈浚旁边两步远的地方,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护卫,护卫立即心领神会,抬脚跃起身,又踏着空气飞回到了河对岸,开始指挥待在对面没动的其余护卫动手从河里取起水来。
宦官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陆修武忙向宦官作了个揖,转身走到自己的坐骑跟前,牵起缰绳,示意沈浚和弟弟跟上。
从守在坡脚的斥候面前走过时,陆修武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定要让你好看。
沈浚三人仿佛死里逃生似的急急地攀上大路,随即翻身上马,在宦官的目送下很快便完全被高出河面许多的大路挡住了。
他们走后不久,宦官一行人马也从河道下面上来,朝着相反的方向直奔洛城驰去。
陆修武感到肩膀上剧痛无比,他边骑马,边掀开衣襟来看,只见左肩上赫然现出一个手掌形状的淤青印痕,触一下就火辣辣地痛,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仿佛里面的骨头也跟着脱臼了似的,耷拉在身体的一边,动弹不得。
无缘无故受了一顿鸟气的他闷闷不乐地在马背上颠簸着,两腿不住地夹着马肚子,结果越跑越快,把后面的沈浚和陆修武甩开了一段距离,差点儿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沈浚快马加鞭赶了上来,在他身侧一同飞驰了一段,随即告诉他慢点儿,陆修文在后面已经看不见了。
“怎么样,没事吧?”待陆修武渐渐放慢速度,变为驾马小跑的时候,沈浚带着关心的神色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陆修武有点儿气恼地回答道,似乎还在埋怨自己挨了那一掌,沈浚却只作壁上观,没有出手相助。害得他忍辱负重地陪着小心同那阉人在言语间兜圈子。